望月砂愤愤不平,“不是景王也与他脱不了干系,那个司徒皇族,没有什么好人!”
司徒云昭望过去。
望月砂立即改口,笑嘻嘻地赔笑脸,“当然,除了温宁公主。”她此话倒是多了几分真心实意,“温宁公主如花美眷,才貌双全,骄傲金贵,说不准还很温柔,实在不像司徒皇族的后裔。”
却勾起了司徒云昭的记忆。
很温柔么?似乎是的。至少有些时候是的,比如,她在她怀里的时候,抱着她的时候,垂着眼眸为她整理衣服的时候,对着她脸红羞怯的时候,还有——她闭着眼睛回应她的亲吻的时候,那些模样,都历历在目。
还有在她中箭受伤时,焦急万分的模样,那一针一线,亲手所制的王服,全都是真真切切的。如何能装得出来?
司徒清潇是那么骄傲的人,若非真的喜欢,如何会屈尊降贵,做这些事情,演这些戏呢?
这些画面,全都是真真切切的。这些日子,她被怒气冲昏了头脑,她怎么能这样揣测怀疑她?
那个骄傲清冷的外壳下,实则包裹着一颗温柔之心的司徒清潇,是她爱着的,捧在心尖上的人啊。她怎么能舍得这样对待她?
可是她为何要一次次把自己推远?
司徒云昭的心又乱了。
她不想再去想这些,摇了摇头,转而问祝书冉,“阿冉,若是要你妹妹入宫为妃你觉得如何?”
以司徒清洛的模样,入宫为妃就是龙潭虎穴,祝书冉和她的嫡妹没有什么感情,耸了耸肩,“那很好啊,她和我父亲求之不得呢。”
她不像望月砂一样神经大条,思索了一下,又补充,“你放心吧,我二妹普普通通,不是什么聪慧的人。”
司徒云昭看了看她,一副“你比望月砂聪明太多了”的模样。祝书冉也回了她一个“收到”的眼神。
不明所以的望月砂什么都不知,一心八卦,“嗯?你那个木头妹妹?漂亮是漂亮,可是太无趣了。送进宫去当个花瓶,生个小皇子,接替他父皇做个小傀儡,世代荣华富贵,你父亲面上也有光,多好。”
不止是对她的妹妹,祝书冉对整个祝府都无有什么感情,她脸上不屑,“呵,倒是挺适合她的。”
望月砂又转而八卦司徒云昭,“阿昭,你说说嘛,你和温宁公主到底怎么样了?”
祝书冉闻言也抬起头来,两双眼睛看着她。司徒云昭顿了顿,答,“陷入僵局了。”
这位摄政王殿下为情所困的模样实在有些可爱,望月砂忍俊不禁,却不敢笑出来。
三人又酒过几杯,望月砂有些疑惑,“诶?这些日子为何没见到澜衣过来呢?”
司徒云昭低头斟酒,淡声,“她不会来了。”
就算是真的来了,恐怕这位昔日的花魁,她现在的可怖模样也无人敢认。
望月砂眨眨眼,刚想要说什么,目光便被台上的莺歌燕舞吸引走了,也没有多问。
她说,“对了,我过几天便要出发,和蕤儿一起下江南,去看武林大会了,顺便带她回一趟明月山庄。”
望月砂一年四季都在四处游走,两人都不以为意,望月砂突然开始倒苦水,“唉。你们不知道,白蕤她父亲有多难缠,就是温宁公主的舅父,老头子严肃的很,开始说什么都不同意白蕤去,还是我潜伏到白府去,日日陪着他老人家下棋品茗,千辛万苦才说服了他,我可是把我毕生所学的文学都用上了。”
祝书冉一脸好整以暇,“哟,这次是真转性了?为了一个姑娘花这么大心思?”
望月砂颇为得意,“那是自然。”
望月砂凑过来,指着台上,“阿昭,你看那个绿裙女子好不好看?”
司徒云昭看着她,点到即止,“望月砂,白蕤是温宁的妹妹,你最好少一点花花心思。”
望月砂轻拍了拍她的肩,“放心啦。我只是,只是喜欢看漂亮姑娘而已嘛,又没其他的心思,你放心吧。”
司徒云昭点到即止,也不会多说什么。“好了,时辰不早了,本王先走了,明日还有事。”
若只是有朝政要处理,司徒云昭不会说有事,司徒云昭随口一提,望月砂却很敏锐,笑问,“阿昭,明日有何事?”
司徒云昭看她一脸调笑的模样,沉了沉眉目,“陪那位草原公主逛御花园。”
“噗哈哈哈哈——”望月砂再忍不住,捧着肚子笑,“堂堂摄政王,哈哈哈——,陪北国的小公主逛花园——”
司徒云昭眉目越来越沉,她去看祝书冉,没想到祝书冉竟也掩着嘴在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