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终了。
司徒云昭的手机械地放下,面上淡淡的,看不出表情。万俟舞抬着脸看着她,恋恋不舍地从她的怀中退出。
众人纷纷鼓掌,交口称赞。
司徒清洛也跟着鼓掌,眼中惊奇,“好啊,好啊,没想到摄政王处理朝政是一把好手,这跳舞也是一等一,摄政王,你真是让朕刮目相看,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万俟舞看了看司徒云昭,越发得意,“如何?”
司徒清漾冷不丁出言,仍旧柔顺清婉,“摄政王舞姿飘逸,公主阿娜多姿,配合得天衣无缝,恰到好处,你们当真是第一次一起跳舞么?”
司徒清洛附和道,“是啊,朕也如此觉得。”
万俟舞笑得眉目灿然,“自然是第一次。也许这便是是与生俱来的默契吧。”
她轻轻挽住司徒云昭的臂膀,向着尊位赫然挑衅道,“长公主殿下觉得如何呢?”
司徒云昭负着手淡淡的,却也并没有抽出臂膀来,任由万俟舞挽着,俨然一对璧人。
其实万俟舞与她,真的很般配吧。万俟舞年轻貌美,骄纵,爱得张扬又勇敢,司徒云昭也是一样,桀骜不驯,高傲,爱得热烈的人。
司徒云昭表露心迹那日,她曾期望的,一个爱她的,快乐的,合适她的女子终于出现了,可是她为何还是心如刀绞。
众目睽睽之下,她能说什么呢?司徒清潇扯了个苍白又端庄的笑容出来,语气中有一丝几不可察的颤抖,“自是极好的。”
却无人看到,司徒清潇右手指尖陷入的手掌上已经鲜血沥沥。
连手腕上那道旧伤疤都在隐隐作痛。
宴罢时,夜幕已然降临,公主,郡主和世家女子们各自拜别,三三两两地散去了。
空荡荡的宴席间,唯有司徒清潇一人还坐在尊位上,她看着下首那个空荡荡的座位,方才,司徒云昭坐在那里的……
“长公主安好啊。”
万俟舞自身后走出来,路过尊位,径直坐到了方才司徒云昭的位子上,扬着得意的眉眼。
她拿起司徒云昭的酒盏,给自己斟了一杯酒,端起来,在手中慢慢摇晃,皱起眉,困惑的样子,“长公主,你们大齐真是奇怪,连打招呼的言辞都如此奇怪。”
万俟舞说完,端起酒盏一饮而尽,眉目间满是挑衅。
司徒清潇握紧了手,一向清冷孤傲的眉眼间带上了一丝不悦,“万俟公主有话不妨直说。”
万俟舞语气突然软下来,眉目间却依旧充满了恶意挑衅的姿态,“姐姐,离开摄政王,把她让给我吧。”
司徒清潇冷然地,“让?感情之事如何能让?”
司徒清潇毫无波澜的模样落在她眼中是无比的羞辱,就好像她只是站在那里就能稳操胜券一样,司徒云昭永远没有机会属于自己。
万俟舞突然怒从中来,“司徒清潇,你以为我不知道么?”她直直地盯着她,“若非你从中搅局,摄政王现在已经坐上皇位了,这大齐已经是摄政王的天下了!你从中陷害她,现下还要霸着她不放,安逸地享受着她的深情,你配么?!”
“你的父皇和弟弟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你难道不知道么?你和你父皇还有弟弟一样低劣,你们是一体的!你们身上流着一样的血,你身上的血脉是配不上摄政王的血脉!你怎么好意思坐在这里,毫无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