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士突然惊呼出声。
程关月一愣,听到了从身后传来的声音,他怔然地回过头,不敢置信地看着从后方涌来的人:“赵大人……”
赵子秋领着他和天下第一楼的人,远远赶来“踏平钱玉关,大败曦国军!”
一时间鼓声震天,处于劣势的幽州军顿时激愤起来,一边嘶吼,一边朝着敌军冲过去。
裴折定定地看着赵子秋,心绪激昂,他知道自己赌赢了。
“众将士,冲啊!踏平钱玉关,大败曦国军!”
舒温如满脸惊诧,看着不断涌入钱玉关的人:“为什么,为什么会有援军?!”
他稳住心神,冷静地观察着冲进来的人,果不其然,不消多时,就没有人再涌进钱玉关了。
不是朝廷的援军,舒温如心中一定,正想开口,忽然觉得颈上一凉。
薄薄的剑刃贴着他的脖颈,冷淡的声音平静道:“撤兵,放了你抓的人。”
舒温如面上浮起一层惊怒,转眼看去,却见身旁的人都被挟制住了:“你们是什么人?”
左屏微一用力,剑刃在舒温如的脖子上割出一条血痕:“能要你命的人!”
舒温如一惊。
左屏没给他一点思考的时间,剑刃抵着他脖子,语气凶狠:“赶紧把人放了!”
舒温如稳住心神,对同样被控制住的侍从点点头:“将人带过来。”
左屏让人随着侍从同行,不消多时,就将金陵九带了过来。
“九爷!”
金陵九一夜未睡,脸色略有倦意,随意地摆摆手,看也没看舒温如,直接来到钱玉关城墙:“形势如何?”
左屏回道:“赵子秋已经带人过来支援。”
舒温如紧盯着金陵九:“先生究竟是什么人?”
金陵九瞥来一眼,并未说话。
舒温如被他这一眼看得心生寒意,色厉内荏道:“前来支援的人数目不多,昭国已经放弃了幽州,在我曦国的大军面前,他们都得死。”
金陵九懒得多费口舌,嗤道:“我管他们死不死。”
舒温如一愣:“你不是来救他们的?”
他一直以为,金陵九是想保下幽州。
金陵九眉目疏淡,眼底涌起一片矜狂:“他们的死活与我无关,我只是来找人的。”
他指了指远处幽州军的战旗:“我家娇娇偷跑出来了,我只好来接他。”
舒温如被挟持着,不得已下了退兵的命令。
曦国大军退回钱玉关,金陵九与左屏等人带着舒温如,直到来到幽州军前,才放了他。
隔着伤重的幽州军将士,裴折撞进一双冷峻的眼,明明才几日未见,却好像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
金陵九慢慢走过来,一直走到裴折身边,他眼底压着汹涌的浪潮,像是要将眼前的人淹没。
裴折张了张嘴,没发出一丝声音。
金陵九一把箍住他的腰,将他拉进自己怀里:“娇娇好能耐,我来晚一点,是不是见到的只有你的尸体了?”
腰上一痛,裴折倒吸一口凉气:“嘶。”
金陵九敏锐地发现了他的不对劲,语气很凶:“你受伤了?”
他言辞笃定,毫不顾忌地在裴折身上摸索起来。
左屏识趣,领着人离开,顺便将一旁的少年带走了。
裴折回过神来,推开他:“别碰我!”
他还没忘了金陵九算计他的事,不想被轻易牵着鼻子走。
金陵九捻了捻指尖,长睫微动,掩住眼底的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