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九随手拈起一支毛笔,拿在手上把玩:“三皇子声名大噪,如今在京都可是风云人物,不知某之前的献策,可有帮助到三皇子?”
曦国三皇子舒温如纨绔浪荡,名为皇子,实则为弃子,然曦国圣上病故,三皇子突然上位,将曦国太子囚禁于宫中,曦国局势大变。
京中人人亦云,三皇子莫不是背后有高人指点,才一夕翻身。
舒温如行至桌前:“我该多谢先生的。”
“谢倒不必,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我帮你也是为了自己。”金陵九淡声道。
舒温如韬光养晦,隐忍多年,又怎可能是没有脑子的草包。
两人都不是善茬,来往机锋频现,便是明面上夸,话里也藏着绵针。
舒温如解下披风,自若的挂好:“先生此次过来,想必不是为了我一句谢吧,有事不妨直说,若是能帮上先生一二,该是我的荣幸。”
金陵九也没拐弯抹角:“三皇子权势滔天,自然能帮上,如今震慑之力已成,还望三皇子退兵,停止攻打幽州城。”
“哦?”舒温如轻笑一声,“先生这是心软了?”
金陵九没否认,一边落笔,一边提点:“三皇子根基未稳,还吃不下昭国,若是继续徘徊,小心被人在后背捅了刀。”
舒温如脸色忽变,过了会儿,突然道:“先生如此关心昭国,不惜以身犯险,之前为何又怂恿我出兵?”
“我本以为有些东西毁了也不在意,但而今才发现,不是那么回事。”金陵九将笔撂下,“便是要毁,也得我亲自来毁。”
舒温如停顿一下:“你究竟是谁?”
金陵九瞥他一眼:“与其操心别人,三皇子不如管好自己,你的兄长可不是个会任由你捏圆搓扁的人。”
舒温如目光如刀,杀机突显:“你只身入我营帐,就不怕走不出去吗?”
金陵九站起身,慢慢来到他面前:“我若是出了差池,不止三皇子,这营帐外千千万万的人,都得与我陪葬,三皇子可相信?”
这是明晃晃的威胁,舒温如攥紧了拳头。
金陵九嘲讽一笑:“某孑然一身,权势如浮云,死便死了,刚知晓权力为何等东西的你,可舍得入土埋棺?”
舒温如自小被迫害,疑心病很重,十分惜命,当即想到金陵九只身前来,可能有所埋伏,不由得迟疑起来:“先生说笑了,你的忙,本殿下自然是愿意帮的,只是有一事不解,先生究竟想做什么?”
金陵九隔空点了点桌子:“即刻退兵,否则三刻一到,退无可退,事必无力回天。”
舒温如眉心压出深深的褶皱,忽而一笑:“探子来报,幽州军已经追来,我军身处钱玉关,易守难攻,为何要退?”
他款步走向桌子,拿起上面的纸。
纸上笔迹深透,写着四个字:取而代之。
舒温如轻笑:“先生是想取何代之,是幽州乃至昭国,还是本殿下?”
金陵九平静地看着他:“三皇子仍要一意孤行?”
舒温如直接唤来人,吩咐道:“将先生带下去,着人看守,好生伺候着,待我大军灭幽州军,再与先生把酒言欢。”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