砌火坑的手艺交到贡康陈家手里换了两个贡康书院读书的名额,顾菲菲原也没想着把砌火坑的手艺再拿出来换钱,年前透出的意思,砌火坑的手艺麻将顾家新奇吃食等,有兴趣的都可以谈谈合作的事。
一为防止顾家遭对家算计,二为防止懂木匠手艺的仿制麻将,仿制制成实则不难,没什么技术性,难得是什么,是麻将的打法,需要时间琢磨一套完整的打法。
因此,顾菲菲将顾家生钱的生意捆绑为一体,不破坏规矩,想挣钱可以嘛,大家都坐下来,有话好好说,一起挣钱也是可以的,顾家愿意让出市场,不搞一家独吞。
事实是想搞也搞不起来,一个不好得被别人联手给吞了个干净。
恰是寒冬,砌火炕的手艺特别惹眼,又存着技术性,想仿也仿不出来,硬生生的就拽住了那些想要搞小动作的,主要是上面的唐陈李孙四家都挺安分,地头蛇还没动静,远在县城或隔壁镇等地的乡绅富户们也就只能观望。
过了年,立春后天气渐有回暖趋势,雨水至,时有细雨滴嗒,刮着风阴寒浸身,顾菲菲的心蒙着阴霾,她在等一个适合的机会,留给她的时间没有太多,顾家的生意不分出一半,迟早会被群兽咬死。
元宵过大儿带着孙子前往贡康书院,陈家下帖子赏红梅,顾菲菲就知道机会来了。
陈老夫人说的陈夫子恰巧受府城友人邀约,里头到底有几分是真巧几分是人为巧,不重要。
明知平口陈家被贡康陈家嫌弃,顾菲菲仍愿意亲近,为的就是解除近困,生意上的事不能再拖。
如她所愿,顾家险险的度过了困境,顾家不贪心,只守着平口做生意,就能安安稳稳,她求的也就是个安稳挣钱,滋润的日子惬意的养老,顾家目前只需稳住现有的,想要往前走,还得看在贡康书院读书的大儿和小孙。
二月初八,春分。
近两日小雨不断,今儿倒是风和日丽,明媚的春光衬得枝头嫩芽格外鲜嫩水灵,一股子浓郁的蓬勃生机,活泼喜人。
落了心头事,近几日顾菲菲睡得很好,衣裳颜色沉静不够亮便画了个显气色的淡妆,眉眼透出的精神气年轻了好几岁。
日日见着,刘娇杏见着娘仍被小小的惊了下:“娘,您可真的是,越长越年轻,我瞧着您脸上的皱纹都浅了些,”她心里高兴的很,娘年轻就证明身子骨养得好,身子骨好方能得长寿。
“皱纹浅了?”上了年纪眼神不好使,加上铜镜不如现代镜子清晰,顾菲菲还真没注意到脸上的皱纹变浅,哪有女人不爱美,她转身就往屋里回:“我去看看。”古代的面脂贵是贵,效果是杠杠滴好啊!
刘娇杏跟着进了里间,与娘一道往镜前凑,伸手指着脸:“就这,娘您仔细瞧瞧是不是紧实了些?”
大儿媳说的是下颌上方,随着年纪大,脸变得松垮,顾菲菲使用面脂时会往上提拉,认真看了又看,还真是紧实了一点呢,她捏了把自己的脸,手感不错,满意的直点头,拿着大儿媳兴致勃勃的教她提拉手法:“嗳轻轻的,一定要轻要用点巧劲儿,不能耍蛮,早晚涂面脂时,左右各提拉十余下,慢慢的你的脸啊,就会愈发的紧细。”
“娘是这样吗?您看看我学一下。”娘是肉眼可见的变年轻了,眼下娘把法子教给了她,刘娇杏欣喜若狂,学得特别认真,就是刚上手,有点儿笨手笨脚。
顾菲菲笑着直点头:“对对对,就是这样,没错了,慢慢来,手法会越来越好。”
“行,娘我学会啦,回头得了空也教教老二媳妇她们几个。”
朱凤喜刚往屋里走,就听见里间飘出大嫂的声音,教她们什么?琢磨着呢,走了进去:“娘,大嫂,早饭张罗好了。”
换平日她就先问大嫂要教她们什么,今儿不行,今儿事情多,家里有客,吃了早饭还有一堆事情要忙活。
陈老太太来的最早,两家处得啊就跟邻里街坊似的,天好时就天天串门说话,雨天不太好出门,隔了两三天,还是雨天就坐不住了,下着雨也得串门说说话,就是对感情极好的老姐妹了。
“就晓得你今儿定会好好捯饬,”一见面陈老太太就酸上了,拉着顾菲菲的手往里间去:“不能你一个人好看,精神气十足,也给我捯饬捯饬,你教的慧娘学是学会了,给的画的妆总不如你画的好看,少了点韵味儿。”
顾菲菲好脾气的说:“帮老姐姐画,画得春风满面精神抖擞。”
刘娇杏打了盆温热水进来,拧了半干的帕子递给娘。
顾菲菲接过帕子,先给陈老太太洗了把脸,然后是护肤:“画的妆得跟着每天的头饰衣裳,略有点变化,不能总是一个样儿。”她拿着陈老太太今儿的穿着和上回的穿着作例子说明,该怎么画妆描眉眼。
慧妈妈听入了迷,刘娇杏及正在上妆的陈老太太也听入了迷。
陈大夫人随着顾二夫人往后院,她早就想看看顾家姑娘学针绣学裁缝,不知如何开口,如今两家愈发熟稔倒也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