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涉谷救下的有好几个高官子弟,这些做父母的本身就因为子女差点遇害积了一肚子的火,再加上其实政府内部对于咒术界每年的狮子大开口也有不少不满的情绪,于是在挑动之下,他们就借题发挥对咒术界进行了一番敲打,而咒术界自然憋屈得没有什么可反驳的,毕竟这确实是他们的问题,而这也是他们着急忙慌地在找五条悟的原因,哪成想他就这样“任性”地跑出去了。
可能这也是这两天来旅游的人不多的原因吧?禅院朔这样想着,注意力完全都被涉谷的伤亡所吸引了,哪有什么心情再来游玩放松?
“五条悟应该是猜出了点什么,也许他是第一个意识到我们世界完全颠覆的事实并不仅仅是仰仗我一个的?”
“想这些做什么?”禅院甚尔满不在乎地说道,他可不管咒术界乱不乱,“不是说不用在意吗?”
“说的也是。”禅院朔轻笑着说道,“确实与我们无关…我们下一站去哪?”
禅院惠看了下时间,表示差不多可以去预定好的餐厅了,于是他们干脆就往目的地进发,期间立花晴织忽然想起了他们似乎还没跟禅院甚尔算账,在禅院朔看破红尘的眼神中,两个成年人差点将山下种着波斯菊的花圃整个掀翻,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十分精准地卡着点到了餐厅。
上好的和牛切成了薄片,自带的丰富油脂让它刚一触到滚烫的铁板,就发出了嗞啦的声响,香味瞬间就冒了出来,舌头一抿里面蕴藏的肉汁顿时流淌下来,让人感觉它下一秒就会在嘴里融化。
禅院惠用筷子取了一点刚磨好的山葵,将其抹在了好似散发着油光的金枪鱼片上,然后卷起用外侧蘸了下酱油送进嘴里,在咽下去后,他将咕噜咕噜作响的寿喜锅盛出一碗递给了禅院朔:“朔。”
禅院朔接过后看着禅院甚尔眼前摞起来的空盘沉默了一下,然后无奈地将倒好的茶推到了他的面前:“吃这么多不会腻吗?”
“完全没有。”禅院彻头彻尾的肉食动物甚尔如此说道,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吃出了一种自助的风采来的,立花晴织瞟了他一眼,不紧不慢地将酱汁淋在了烤好的鳗鱼上,然后端到了禅院朔的面前。说实话,无论是他还是源晴织,脑海中的理念都是在侍从侍女不在的情况下,他应该服侍好禅院朔,但奈何被禅院朔拒绝了,“你怕不是根本养活不了自己。”
“这不是还有朔吗?”禅院甚尔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地说道,成功地让立花晴织为他的没脸没皮爆出了青筋。
禅院朔撑着脸微笑地看着这一幕,筷子上的香菇冒出了氤氲的热气,然后被温热的吐息和微风吹散,窗子边框上挂着的风铃摇摇晃晃,院子里的枫叶落了一地,零零散散地遮挡住了青色的石板路。
天气真好啊。禅院朔如此想道,向着茶杯伸去的手忽然拐了个弯,拿起了一旁的倒着清酒的杯子,端在唇边浅浅地喝了一口,说起来他好像已经很久都没有喝过酒了:“果然应该带点伴手礼回去吗?”
“这边有的我们那边应该也差不多有,如果要带的话…”立花晴织回忆了一下这个季节和他们去过的地方最相称的东西,“红叶馒头怎么样?口味也挺多的,这里的老板似乎是当地人,或许我可以去问一问。”
禅院朔浅浅颔首,在立花晴织走出去之后,禅院惠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蹙着眉看着禅院朔手中的杯子问道:“朔,你喝酒了?”
“这样一点还不至于醉了。”禅院朔手中缓缓地转动着杯子,表情看起来十分平静,“我只是在想…”如果什么都没有经历的晴织,会不会是跟现在的立花晴织一个样子,可当他想到这里的时候,又失笑般摇了摇头,轻声说道,“不,没什么,就当我是突如其来的多愁善感。”
“…多愁善感?”禅院惠觉得这个词出现在禅院朔的身上充满了违和感。
“或许是一件好事也说不定。”反正他觉得自己是不太正常,但是并没有什么糟糕的预感,反倒有点像是在期待着什么的坐立不安,“我之前跟拜尔说要举办一场祭典,回去就该准备起来了,有信心吗?”
“拜尔叔叔跟我说了。”禅院惠莫名的有点紧张,他还从来没有准备过这样的活动,尤其是这对于[q]来说,是宣告他们的完全胜利的庆贺,一旦要是出了什么差错,他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我…”
“就当作是去东京大学之前的锻炼。”禅院朔眨了眨眼,一点不觉得拿这种事情作为锻炼有什么不对,“放手去做,不会让你一个人的,不是还有我吗?”
“我知道了。”禅院惠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气,心中安定了下来,“我会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