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
喻闻若听见自己心里“哦”了一声,然后他波澜不惊地接受了这个事。迟也坐在他身边,没忍住笑了出来。
“笑什么?”
“没什么。”迟也还在笑,“就是你的反应跟我想的一模一样。”
喻闻若看着他:“我什么反应?”
“就是这样,没什么反应。”
迟也很舒服地伸了一下腿。从他坐到出租车上开始,他脑海里就好像有一个背景音乐一样。他觉得自己好像在什么电视剧的高潮片段里。当他冲进机场,对着地勤人员说要一张今天去伦敦的机票的时候,对方很明显认出了他。从地勤的表情来看,她应该也以为迟也是在拍电视剧。但迟也真的掏出了护照,眼睛都没眨地就扫了付款码。
等真的到了喻闻若身边的时候,他才觉得踏实了。那段背景音乐消失了,他在真实的生活里。骷髅从镜中注视着他,然后重新生出了血肉。
“只剩头等舱了。”迟也告诉喻闻若,“有点贵。”
喻闻若突然站了起来,从迟也手里拿过他那张机票,去跟登机口的乘务人员说了两句话。那两个空乘是外国人,喻闻若跟他们叽里咕噜地讲英文,迟也听不懂,只看见最后喻闻若从口袋里掏了张信用卡出来,然后有个空乘拿着信用卡和机票走了。
喻闻若折回来,重新坐在迟也身边。迟也凑过去问他:“你干嘛去了?”
“升舱。”喻闻若言简意赅。他买的只是商务舱。
迟也看着他:“你怎么突然这么高冷?”
喻闻若没说话,隔了好一会儿,伸手握住了迟也的手。“我在应激。”
“什么应激?”
“就是……”喻闻若搜肠刮肚地跟他解释,“小动物受到很大惊吓的时候,都会停在原地动不了。”
迟也笑了:“你是小动物啊?你都快一米九了。”
喻闻若面无表情地回答他:“虽然不小,但也是个动物。”
迟也任由他握着手,半晌,突然冷笑了一声:“我看你确实是动物,估计是条狗——三年五年就能忘了我,狗都没你忘性大!”
喻闻若没说话,他突然特别用力地握紧了迟也的手。迟也眉头拧了一下,被他捏疼了。但他一声儿都没发,随他去。喻闻若好像终于缓过劲儿来了,短暂麻木的神经加倍地把看到迟也那一瞬间的情绪反馈给他。他沉默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眼前只有迟也在雪夜里越走越远的背影。徐穹问他你是不是还觉得自己挺伟大,但其实他刚才坐这儿就已经意识到了自己其实是个傻逼。
迟也说:“那巡演的话剧我不签了。”
喻闻若沉着声音:“嗯。”
“新戏试镜我也不去了。”
“好。”
“我以后赚不着钱,你养我。”
“我赚就行。”
“你也别问我会不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