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就想在你们这儿再申辩一次。”
“这里不是法庭。媒体的公正是给弱势者伸冤的机会,而非成为强权者的喉舌。”
“哎呀呀……喻主编这话说得。”张念文大为咋舌,一脸无辜,“我就是一个弱势者啊!我做错了什么?我把迟也带到北京,带他入行,倾囊相授,甚至还让他住在我自己家里,我对他掏心掏肺,最后被他反咬一口,我还不够冤枉?还不够弱势?”
喻闻若听到这个这里,反而平静了下来,他突然明白张念文是来做什么的。
“好。”他突然道,“那我先简单问您几个问题,就算做预采访了。”
张念文摊开手:“求之不得。”
“当年金燕奖那个晚上,您有没有采取任何暴力手段,强迫迟也跟你发生关系?”
“没有。”张念文不假思索地否认,“是他主动的。”
“您敢说,从迟也,到孟轻雪,再到近日公开对您提出指控的另外三位女性,您从来没有对他们有过任何言语上或者肢体上的骚扰和侵犯?”
“我敢说从来没有。”
“网传王永乾不定期举办的宴会,您从来没有参与过吗?”
“什么宴会,那就是我们一些老朋友私下聚一聚。”
“那受害者指控的这些聚会上发生的多起性|侵呢?您参与过吗?”
“那都是无中生有!”张念文很气愤似的,“说这些话的人是谁?叫她们出来对质嘛,王总也好,我也好,大家就是一起乐呵乐呵,怎么能这么忘恩负义,讲出这种话呢!”
喻闻若嗤笑了一声,摇了摇头。
张念文:“喻主编还问吗?”
“不用了。”喻闻若在自己的办公桌后面坐好,伸手解开了西装最后一粒扣子,让自己坐得更舒展一些。“我已经有结论了。”
“什么结论?”
“您是一个无耻的人。”
办公室里一片死一样的寂静。
张念文含着笑,良久,轻声道:“看来这个机会,喻主编是不准备给了。”
他嘴上说着要喻闻若给机会,但喻闻若听得出来,他真正的意思是完全倒过来的。
喻闻若直视着他:“您可以转告王永乾,这个机会,brid不要。”
张念文的眉毛猛地一挑,一副很惊异的样子。
喻闻若指了指门:“张导,您可以走了。”
张念文站了起来,一直走到门口,回过头,看见喻闻若从抽屉里重新取出了迟也的照片摆了回去,突然道:“你跟迟也还挺配的。”
喻闻若抬头,丝毫不惧地跟他四目相对。
张念文冷笑了一声:“真是一对天造地设的傻逼。”
他关上门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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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就在欧洲各大时装周刚刚闭幕,时尚杂志们都摩拳擦掌等着明年春夏季的新装时,作为风向标的brid却在他们的账号上发布了一条声明。
“应相关法律法规,自即日起,brid停刊三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