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也坐到床边上,抬头看着喻闻若。喻闻若还拉着他的手,迟也就顺势晃了晃他的手,有点儿像小孩子要糖吃。
“你们俩以前感情很好吗?”
喻闻若眯着眼睛,谨慎地保持沉默。他感觉这是一道送命题。
迟也低下头,“我觉得你其实挺在意他的。”
喻闻若沉默了好一会儿,坐到他身边,斟酌着词句,道:“我不是在意他……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在意。”
他话说到这里,又不说了。迟也发现喻闻若就是这点儿特别讨人厌,他也不是想隐瞒什么,但就是不问就不肯说。而且不给任何提示,有的时候追问都不知道要往哪个方向追问。
迟也很不满:“你还是有很多事没告诉我。”
喻闻若微微把头一仰,似笑非笑的:“那你有把关于你自己所有的事都告诉我吗?”
迟也被他反将一军,突然没话了。他感觉得出来,喻闻若这话已经等了很久了,但一直没问。他想了一会儿,道:“有酒吗?”
“什么?”
“我们拿酒来,一杯酒说一件对方不知道的事,好吧?”
喻闻若看着他,想笑。这实在是有点儿幼稚,但他确实很想知道迟也当初为什么对泥塑的画那么介意,他总觉得迟也还有事情没告诉他。这个诱惑力太大,喻闻若坚持了一会儿,没抗住,真的站起来又去厨房。迟也跟在他身后,看着他从酒柜里掏出一瓶威士忌,然后拿了两个杯子。
“要冰吗?”
“不用。”
喻闻若点点头,给迟也倒了小半杯,给自己也倒了小半杯。迟也伸手拿走他那杯,跟喻闻若碰了碰,然后先举起来:“我先说——我以前有酒瘾。”
他抛下这句话,然后仰起脖子干脆地一饮而尽。
喻闻若眼睛都瞪直了,也不知道是为了他的话还是为了他一口气就把小半杯烈酒喝完的“壮举”——更多是因为他一边承认自己有酒瘾一边这么豪饮。“what?”他瞪着迟也,“是我想的那种酒瘾吗?”
迟也把空酒杯搁到吧台上:“我不知道你想的是哪种,但我是需要进戒断中心的那种酒瘾。”他无所谓地笑了笑,“到你了。”
喻闻若把酒瓶往桌上一放,厚酒瓶底发出了一声钝响。“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酗酒?”
迟也做了一个“你先来”的手势,微笑着,但嘴巴紧闭。
喻闻若看了他一会儿,也举起了自己的酒杯:“daniel还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就劈腿了nate。”
他也仰脖,一口气喝完了:“现在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迟也又是一脸“贵圈好乱”,但他遵守规则,什么都没问,先回答他:“三四年前吧,刚被俊华封杀那会儿。觉得自己废了,所以只能喝酒了。”
喻闻若立刻收起了威士忌。
“你居然现在才告诉我。”
迟也挠了挠头,觉得这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现在喝一点没事。”
但是喻闻若不理他,把威士忌放到了一边,转身在冰箱里捣鼓了半天,摸出来两罐啤酒,推到了迟也面前。
迟也:“……”
他耸耸肩,拉开了易拉罐的拉环,继续提问:“那你还跟他们俩关系这么好?”
“他只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喻闻若给自己倒的还是威士忌,只是这次倒的很少,只有浅浅一个杯底,“我以前工作太忙了,他接受不了被忽视……我们分分合合很多次,我也搞不清他什么时候开始出轨的了。”
迟也点点头,听明白了:“nate是他备胎啊!”
虽然他对那具骷髅也挺有敌意的,但他更不喜欢彬彬有礼的混蛋。迟也甚至有点想叫好。
喻闻若把酒喝完,闻言笑了一声:“算是吧。我们在一起那几年他闹了很多事情……出轨,抑郁,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