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现在不是聊这个的时候。”
“我觉得是。”迟也干脆坐起来,“我觉得我好像根本就不认识你。我不知道你妈妈会做红烧鱼,我也不知道你还会摄影,不知道你的幻听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什么都不告诉我!”
喻闻若拖长了声音,又重复了一遍:“因为你从来也没问过我!”
迟也没搭理这一句,声音不自觉高起来,很委屈似的:“可我连每天吃了什么都想告诉你!”
喻闻若没忍住刻薄他:“那不是因为你只关注你自己吗?”
迟也虽然老说喻闻若教训他,但那只是他自己的感觉,其实喻闻若从来没真的教训过他。这话一说出来,迟也反而愣住了。回想起来,他们聚少离多,一直都是喻闻若在迁就他。他好像从来没特别留心过喻闻若怎么样。
迟也眨了眨眼睛,后知后觉,好像在问自己。“那我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都在干嘛?”
喻闻若的手猛烈地在空中挥了一下,“我不知道,可能忙着做|爱?!”
迟也扑上去一把捂住他的嘴,听见他爸妈的房间里似乎传来了微弱的动静。
他咬牙切齿:“你要不再大声一点,我觉得小区门口保安大爷没听清。”
喻闻若不说话了,他安静地被迟也捂着嘴,只剩一双眼睛,幽幽地看着他。
隔了一会儿,他一把抓住了迟也的手,从脸上扒了下来。
“你在以折磨我为乐。”
“我没有。”
“你有。”
“好,我有。”迟也供认不讳,“你活该。”
喻闻若恨恨地舔了一下牙根,报复似的,轻声道:“你真的不应该再更新你的小号了。”
“什么?”
喻闻若坐起来,做了个打开易拉罐的手势,嘴里模仿了一声:“fffffst——”
迟也顿时僵在那里,没接得上话。
喻闻若:“一被人截图就关私密,简直此地无银三百两。你知不知道现在你每次一更新,都会被人截图传到微博……”
迟也没让他说完,他恼羞成怒地扑了上去,被喻闻若一把扣住,使了个巧劲,把他重重地掼在床上。下一秒,喻闻若已经伏在他身上,膝盖制着他的腿,手紧紧扣着他的腕子。他的唇覆下来,不容分说地在迟也下唇狠狠咬了一下,力道大得快要把他咬出血。
“tooforwhat?”喻闻若的声音很哑,挨在他唇畔,引诱似的,“sayit”
迟也宁死不屈地挣扎了两下,动静更大了。过道对面的房间里再次传出声响,好像他爸妈被惊动了。
“快放开我!”迟也压低了声音,真急了。
喻闻若毫不在意:“又不是我爸妈。”
“你……”
喻闻若又问了一遍:“tooforwhat?”
迟也的胸口剧烈起伏,心快要跳出来,口干舌燥,眼花缭乱。感觉自己背上已经出了一层汗。
门外传来迟良拖沓的脚步声,卫生间的门被打开,他咳嗽了两声,关上了卫生间的门。迟也被喻闻若压着,两人紧紧地贴在一起,鼻息交缠,体温不断升高。房间里安静得能听见两个人动脉里血奔涌的声音。不多时,脚步声又起来,然后再次归于岑寂。
迟也一口气松下来,喻闻若看着他,突然道:“那个西番莲冷萃茶不好喝。”
“好喝。”
“太甜了。”
迟也看了他一会儿,突然伸出手揽住了他的脖子,脸紧紧地埋在喻闻若颈窝里。
他全都看到了。鞋子,冷萃茶,剧院的顶,夺路而逃的小绿人,未曾宣之于口的思念像浮在光线里的尘埃,飘飘荡荡,落回了他掌心。
作者有话要说: 小简:这就是你莫名其妙要我跑十公里去找一家咖啡店买一杯冷萃茶最后还要说不好喝的理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