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楚格本想睡到下午,起来给阿玛再炖个滋补的汤水。结果一睁眼,就发现太阳已经偏西。再问,阿玛已经在额娘的服侍下用了晚膳。
等她过去请安,早起那扇额娘亲自关上的房门依旧对她紧闭着。
求了半晌还在被敷衍,宁楚格拿出小令牌举在面前,守门的众侍卫齐刷刷跪下。
但进还是不给进。
宁楚格皱眉:“这御赐金牌呢,尔等没见?”
领头的护卫抱拳:“回公主的话,奴才等看清楚了。但金牌上,只写公主专用,并没有写如朕亲临,自然也并非无所不能。倒是王爷下了严令,让奴才等务必严守院门,决不能让公主擅入,否则仔细自己的脑袋。”
“奴才等都上有老,下有小,好大一家子要负担,求公主开恩体恤!”
说完,他还恭恭敬敬磕了个头。他身后的几个也都跟着磕头,口称求公主开恩体恤。
气得宁楚格咬牙:“本公主若不肯开恩,不愿意体恤,非一意孤行呢!尔等还要与本公主动手不成?”
眼看着双全难敌人家好多手,宁楚格果断把恐吓安排上。结果……
还是率先跪下的那个拱手:“奴才等卑贱之躯,岂敢忤逆公主,与公主对手?只王爷有命,决不可让公主擅入。公主若执意,便只能从奴才等的尸体上踏过去!”
就赌福襄公仁柔宽博,再不会罔顾他们这一行人的性命。
很明显,他并没赌错。
但却难以避免地被公主记恨上了:“今日你尽忠职守,本公主不怪你。但愿你谨言慎行,严格约束自己,别被抓到任何的小辫子。否则,呵呵……”
那明显要秋后算账的小表情,吓得其余人等都为他捏了把冷汗。
被盯上这位却丝毫不惧,还特别大胆地抬了头,点漆双眸直视着宁楚格:“既然被皇上派到王爷处当职,奴才就是王爷的守卫,自然以王爷之命是从。若有冒犯处,还请公主见谅。”
“离了这个岗位,奴才就只是奴才。若有甚不妥处,随公主如何!”
按着规矩,上位若无命令,位卑者不可抬头直视。
侍卫这样,无疑是大大的不规矩,一抓一个准儿。
宁楚格定睛一瞧,果不其然!剑眉星目,英气勃勃。半月头都能俊朗出众的儿郎。又一个知道她看脸,喜欢俊点的。然后自恃俊朗,想引起她注意的。
呵呵!
连九叔八分都没有,还敢卖弄?
宁楚格冷笑,心下无限鄙视之,当即抓着这点不放:“你现在直视本公主容颜,就很不妥。本公主没别的优点,只格外守规矩。你以阿玛之命阻拦,本公主就规规矩矩退下。现在你逾越,本公主也无意借机报复,按规矩来吧!”
打上几板子,就都老实了。
三,二,一!
果然,讨巧失败的某人愕然,俊脸变色。那扇由额娘亲自关上的门,也终于由她又亲自打开。宁楚格压根儿就没给她开口训斥的机会,风一般就刮进了室内。
等李氏回神,就听到她在屋里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哈哈哈,我就知道!额娘可重视可重视女儿名声了,才不能让我在阿玛病房前,打皇玛法派出来的侍卫。果不其然,她还就匆匆开了门,给了女儿大好机会。”
那得意洋洋的小脸儿,在李氏看来,真真是,真真是怎么看怎么手痒!
臭丫头这不是能耐了么?
连额娘都敢算计啊!
略安抚了那侍卫两句,赶紧匆匆进了门。刚刚还笑得特别嚣张的坏丫头一脸惶恐,缩到墙角,紧紧捂住耳朵,可怜巴巴地说:“额娘,女儿错了。女儿不应该,可不这样,女儿也肩见不到阿玛。”
“女儿,女儿实在放心不下!”
李氏轻嗤,刚想说你收收,收收啊!这么浮夸的演技,也敢在你额娘面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