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得爷跟宁楚格夸得那么真情实感。
总之,基于自家儿子们的志向或者才华,李氏妥善收起了则所有小心思。
恭谨而又本分。
恍恍惚惚间,让人都已经忘了。当年连生一女三子,得封侧福晋后的她一度多张狂嚣张。便在福晋乌拉那拉氏面前,也不大认得本分二字。
胤祥再跟四爷关系好,早年也就只限于知道他院中有个颇为受宠的李氏。
等宁楚格进入到所有人视野的时候,李氏就已经开始转变。
传到他耳朵里的,自然也都是李氏如何的好命能生。格格、阿哥个个争气,嫡福晋还大方能容人,简直是侧福晋中的第一人云云。而今见到她个弱女子居然不辞劳苦、不惧死亡地赶来伺候四哥。
他这心里更是满满的敬佩,羡慕极了四哥的福气。
李氏哪知道就这么一个照面间,十三爷能脑补出这么多啊?还离谱到将她满腔的爱女之情,生生染上了点儿俗世情爱的绯色。
她啊,只惦记着洗漱完毕,给那混账丫头的腿上上点药。不然她莫说侍疾了,不成为被伺候的那个都是好的。
可宁楚格心里门清着,被额娘看到了,就得千般流泪、万般心疼,外加无休无止地念念念。
并不想受这个罪的火速洗了个战斗澡,换了衣服擦了药。
赶紧就往阿玛所在的院子摸去。
咳咳,就算见不到人,先问太医要个脉案,看看他的具体情况,把对症的药膳先安排上也好啊!这样阿玛一醒,就喝到爱女亲手煲的药膳。必然心生欢喜感动,药效加倍的同时,哪儿还舍得多加责备呢?
怀揣着这样的小梦想,宁楚格留了张条子就出了屋,径直往自家阿玛所在的院落走。
也亏得康熙钦赐那块小金牌,跟她这几乎要家喻户晓的脸。
一路畅通无阻,特别的顺利。
只前面说退了烧,勉强睡着的胤禛病情又反复。全身发冷发抖,苏培盛给捂上十余条被子都全无作用。不一会儿,冷感退下去,高烧便又迅猛而来。刚强如胤禛都辗转不安,□□不止。
苏培盛被吓得嗓子都破了音,一叠声地喊着:“太医,快,快快快传太医,爷高烧又反复了!”
左右房间灯火陡亮,十余个太医急匆匆涌过来。吓得宁楚格赶紧跟上去:“怎么样?怎么样?阿玛没事儿吧!”
被病痛折腾到满床翻滚的胤禛:???
忍不住侧耳细听了下,然后苦笑:“苏培盛,爷的病情又严重了。都幻听,听到宁楚格的声音了!”
苏培盛狠狠咽了口唾沫:“不,没有,爷!您没听错,就是咱们公主。就是公主啊!她肯定惦念您的身体不辞劳苦跑过来了。”
“胡闹!”胤禛豁然起身,什么难受都忘在了九霄云外:“此处多时疫病人,危机四处不在,岂时你个小丫头能轻易涉足的?十三呢,十三!快,快安排人,把这个胆大妄为的颇臭丫头给爷送回宫去!!!”
这就不厚道了吧?人家刚千辛万苦而来!
宁楚格皱眉,特别不满意地看着自家阿玛:“回倒也不是不能回,但必须得您已经恢复健康,与女儿一道回。否则的话,别说十三叔,就是皇玛法亲至,也甭想把女儿揪回去!!!”
“是呢。”李氏笑:“知道爷您慈父心肠,舍不得宁楚格受苦。但咱们娘俩既然来了,就绝不会轻易回去。有,且只能有您快点好起来,咱一同回去。”
胤禛愣:???
强忍着越发汹涌的难受,瞪着李氏:“爷不是嘱咐了又嘱咐,万万不可让吾女涉险?你们,你们非但不听从,还亲自带人来到这等危险之地,是想要气死爷???”
李氏能说自己也不想,但架不住爱女坚持?
果断不能啊!
她只会当场梨花带雨:“爷既然这般吩咐,就该想到您女儿有多孝顺。尤其攸关到您健康的时候,又岂是妾或者福晋一句不准就能阻止的?”
“是呢,是呢!”宁楚格点头如捣蒜:“阿玛别怪额娘,是女儿坚持。并告诉她们,若不好生护送女儿过来,女儿就偷跑,并用上了皇玛法赐的小金牌。哎,您别瞪眼嘛,知道您肯定生气。”
“但好女儿有所为,有所不为。明明努努力,就能让至亲少受病痛折磨的事儿,任谁都挡不住女儿的。就算您使人把女儿绑起来,女儿也能咬断了绳子再回来,被罚抄一辈子的女学经典也绝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