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辞看他还有点迷糊,伸手稍微关照了他一下,一路领着林凌从歌剧院入口进入。
过了好一会儿,林凌才回过神,懒懒地问道:“这次,有人跟着吗?”
简辞说:“没有,这次是私人出行,保密的,你不用紧张。”
“嗯。”林凌得到了答案,犹犹豫豫,想抽出被简辞握着的手。
没有人跟着,也意味着没有狗仔没有代拍。
他们也可以不用伪饰成新婚爱人。
简辞似乎察觉到了林凌的意图,没有松手力道紧了些,侧头看向林凌。
手指相握,温热的触感传来,林凌指尖发颤:“那个……”
声音太轻,简辞没听清:“怎么了?”
林凌很清楚自己的定位,但他还是控制不住去想,觉得有点莫名其妙,又觉得手心微热。
他明白,简辞的一些举动或许没有其他别的意思,或许只是顺其自然,做了他该做的。
自己不是独特的那一个。
简辞这样的人,永远那么一丝不苟无可挑剔,从容又矜贵,天性使然,矜贵亮眼的光环下,他的一举一动似乎都能给人错觉。
林凌一边恍惚局促,一边又清醒至极。
简辞偏头低语,像是解释:“公共场合。”
林凌眼神闪过一丝诧异,也想表示这是公共场合。
这样牵着……不好。
简辞斟酌片刻:“他们都说你性子凉薄,冷漠得很,林老师也会紧张?这种事情以后很多……”
()“想做什么?”林凌唇线单薄又漂亮,被人察觉到心思后,微眯起眼:“简老师也会得寸进尺么?”
“不,要看你想做什么。”简辞扭头,借着歌剧院走廊的灯光,认真打量着林凌。
“时间还长,我比较喜欢,慢慢来。”
那一瞬间,情绪好像延迟了许久。
林凌也不知道简辞在说协议结婚的事,还是在说什么。
两人距离很近,隔着相贴的掌心,交换着彼此残存的温度,周遭悄然蔓延着毫无征兆的反常气氛。
林凌装不下去了,神色变得很微妙,纤长的鸦睫微颤,手指又微微动了几下,但仍旧被简辞握着,被温和地掌控着。
音乐会在歌剧院最大的音乐厅,因为是国内外著名乐团联合演奏,知名度很高,大厅几乎坐满了到场的观众。
节目即将开始,后台忙碌地准备,简辞领着林凌到预留的席位。
顶上灯光绚丽多彩,歌剧院音乐厅装饰繁华,空间布局和音乐设计大气辉煌,四周还装饰着琉璃水晶,斑驳的光影散落在华丽的墙壁油画上,恍如进入梦幻之境。
落座后,简辞递过来了一张质感很好的曲目单。
林凌很快就找到了名字,“小提琴?”
“嗯,她专攻这方面。”简辞点头,淡声道:“其实还学过竖琴和古筝,什么都想尝试一下,由着她了。”
没聊几句,大厅陆陆续续坐满了人,头顶灯光缓慢变化,四周声音渐渐安静下来。
林凌没有来过这么正式的交响音乐会。
以前在青洲娱乐的时候,艺人经纪部经常会给大家发一些这方面的门票,林凌也从来没有去过。
他觉得自己实在没有这方面艺术欣赏的天赋。
大厅灯光璀璨,独特的氛围感,整齐和谐旋律流淌出来,音色完美把控,时而激情稳健,时而悠扬婉转,很有意识流的艺术美,身临其境的震撼,略微让人头皮发麻,是在任何地方都无法感同身受的。
林凌望着台上,有些入神又有些犯困,直到临近末尾,进入下一乐章后,有一长段悠扬缓慢的节奏,林凌差点眯过去,又觉得不太礼貌,默默调整了一下坐姿。
简辞就在旁边,林凌悄悄偏头打量了一下简辞,感觉简辞有些冷酷。
……
音符稀释弥散在大厅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