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忽然冷了起来,这种感受在寂静的空间中尤为明显。
“呕——”
莫哀岁干呕一声,眼见沁出泪花,是在忍受不住,莫哀岁径直跑向卫生间,吐了一个天昏地暗。
以前经常听人说“气大伤身”,如今也是切身感受到了。
直到莫哀岁再也吐不出任何东西之后,才随意瘫坐在冰凉刺骨的地板砖上。良久,昏沉的脑袋才缓过来,踉跄的站起身来,洗了一把脸,脸都没擦就走了出去。
返回卧室继续坐在那张对窗的椅子上。
专供oga使用的公寓说是公寓,实际上与一个小住宅对比起来并没有什么区别,莫哀岁所住的这个公寓一共有四个房间,一室一厅一卫一厨,整个房间被布置的很温馨,卧室里随处可见毛茸茸的装饰与铺在地上可爱风格的地毯,很符合一般意义上女性oga的刻板印象,粉嫩乖巧。
看上去好看,但使用起来并不耐脏,刚刚莫哀岁滴下去的血迹现在看来很是惹眼,莫哀岁一脚踩过,踩扁一块立体的毛绒地毯。
房间内的布置格外温馨,没有任何尖锐到能够伤害到oga的物体存在,就连剪刀莫哀岁都不曾看见过一把,更过分的是,所有物品的尖角处都做了磨角处理,外面还厚厚的粉刷了几层的特殊材料的清漆,厚厚涂抹过后形成一种顿感保护层,将突起物品的伤害力降到0。
莫哀岁转个头视线移向另一边,外面公寓楼各层的房间都已熄灯,整个基地都是寂静而又祥和的,几队巡查队伍交替守夜,偶有医护人员换岗路过。他们都在有条不紊的在维持着基地在夜晚的基础运作。
现在雨过天晴,在雨后初霁的夜里还能透过窗户清晰的看到天空上挂满的星辰,星星点点的若隐若现,风也很温柔。
莫哀岁的眼神里蕴含的神情就连她自己都无法辨别出来,就这样,莫哀岁一直坐在窗边迎来了天亮。
这一夜,宁书青睡的并不安稳。
刚入睡不足几个小时,她便做了好几个关于莫哀岁坠入悬崖、溺死、横死的梦,每切换一个梦境,宁书青眉宇间的忧愁便会加重几分。
“岁岁?!”
侧睡的宁书青突然喊了一声,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话之后,宁书青猛然睁开眼睛,眸底惶恐、惊惧一闪而过。
心脏砰砰直跳,血管内的血液在心脏的带动下迅速冲刷着身体各处,宁书青因惊惧过后浑身发烫,半天不得安宁。
宁书青坐起来打开灯,发现自己仍处于距离监狱最近的一家酒店里,她擦了擦额头上的薄汗,心里不安至极。
刚才的这些梦是那么的真实,里面的莫哀岁是那么的绝望。
死气与绝望几乎要化作阴沉的丝线,紧紧的捆在莫哀岁的身上,挣扎不得,也摆脱不得。而她却不能为此做一些什么。
宁书青心有余悸的呼出浊气,却再也睡不着,她披上衣服,用从黑市上买来的光脑给一个人发去了消息。
很快,那个人回了消息。
[oo:……很遗憾的通知你,我们的计划失败了。他们好像提前得知了我们计划一样,当天夜里在你走之后,他们便立即到达,过后局长签署了oga迁移通知书。现在这个时候,她应该已经到达了孵化园……]
宁书青这一刻入坠入冰窖。
莫哀岁成功帮助自己阻止了二次分化,而她本人却失败了……
这是何等的不公?
宁书青害怕莫哀岁一时间想不开,她先给莫哀岁打了一个电话,趁着空套上衣服,发现没人接听后,她又给随青临发去了消息。
[宁书青:计划失败,我怕莫哀岁突然做什么傻事!]
[随青临:怎么会失败?具体发什么什么事?]
宁书青打去电话,细细地将她猜测的事情说了一遍。
“……大概就是这样。”
牧野北原食指轻轻托了一下无边框眼睛,将自己发现莫哀岁即将分化的真相给艾丝绣重复了一遍,他嘴角挂着完美的笑容,笑容如和煦春风一般。
但是,狭长的眼眸里却闪烁着冰冷、奇异的光。
艾丝绣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哆嗦,她莫名觉得牧野北原的这种笑格外的瘆人,像是一个病态的神经病,阴恻恻地躲在暗处窥视着他人的一举一动。
艾丝绣摸了摸手臂的肌肤疙瘩,不敢直视那双隔在眼镜后面的眼眸,干巴巴的笑笑,言不由衷地称赞道。
“多亏了你,不然我哥也不会这么快就想到让穆权台栽跟头的法子。”
只是,艾丝绣嘴边还有一句话,但她到底没有说出口
毕竟,收买学校与莫家打扫卫生做清洁的阿姨,然后偷摸收集莫哀岁经血这件事也不是一个正常人能够干得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