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猜测他们行事的动机,怀疑他们的目的。
任何一位alpha的出现,于她而言都是莫大的威胁。
她在一群狼中孤独前行,稍有风吹草动就会吓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她害怕自己有朝一日因那个研制二次分化阻止剂被捕入狱,她更害怕秘密暴露而失去自由。
莫哀岁怕极了,她警惕地看着面前堵着自己去路的牧野北原。身材高大代表着力量的绝对压制,她没有任何可以逃脱的可能性。
被牧野北原随意支配玩弄舌尖的记忆还历历在目,她眉眼紧蹙,手下意识插进了口袋,握住瓶身,真实的带有温热的触感让她感到稍稍心安。
只是,鼻尖越来越浓郁的信息素的味道让莫哀岁难以承受,她浑身发软,唇与眼尾渐渐染上了几分红,清冷的眸子凸显出迷蒙的醉意,几分破碎感又从理智之下钻了出来。
头顶头发花白稀疏的小老头的眼镜突然被碎裂开来,网状的不规则裂痕导致他眼前一片模糊。看不清东西。
咦?
他的眼镜怎么突然说碎了就碎了?
小老头没有细想,只以为是室内室外昼夜温差的缘故导致他的镜片受热不均匀而破碎。
小老头摘下眼镜,贴近镜片才看得清上面破损的情况,暂时忘记了在旁边的两个人,一心捣鼓着自己的眼镜。
只是奇怪这俩人怎么不说话。
牧野北原上前一步,在莫哀岁身前半步站定,将莫哀岁的身躯纳入自己的影子当中,遮挡住了身后那小老头的视线。
莫哀岁就在视野盲区。
牧野北原灼热的目光紧紧地追随着莫哀岁的一举一动,将对方的神态尽收眼底。
他缓缓将目光转移那唇上,眸子逐渐的加深,手指微微痉挛,冰凉的指尖上似乎还停留着那一抹温热、柔软的触感。
记忆中的那股清凉再次自指尖缓缓渗进了心底,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指尖,然后,伸手掐了掐,痒意流进心底。
果然,那种许久未出现的感觉,只有这只beta才能给予自己。
他真是越来越喜欢她了……
牧野北原再次下意识地再次推了推眼镜,唇角微微上扬,心情似乎很好。
他不是一个爱笑的人,嘴角扯起的弧度都带着几分兴奋的僵硬,这让他的笑看起来十分的怪异。
“实在抱歉,老师,这个竞赛的事就算了吧。”莫哀岁伸出手摸到休息室的门把手,扭过头看向眼镜花了的导师,轻声道,“我目前手上的竞赛和论文已经多到没有精力再去参加其他的竞赛了,再贪心其他的竞赛只会把事情做砸。”
“而且牧野北原同学早已保送皇家学院,他有这个实力和时间去做这个竞赛,我相信牧野北原同学自己会做得更加出彩。”
莫哀岁垂下眼眸,短指甲掐进了肉里,掌心一片青痕,疼痛让莫哀岁忍下了被信息素的引诱的感,眼神一片澄澈。
她的语气再次恢复到了刚刚,面前的牧野北原仅仅是一个闹过不愉快的普通同学,除此之外他什么都不是。
碍于老师在这里,莫哀岁她没有把话说的难听。
她与牧野北原第一次见面的体验算不上愉快,就更不用提合作的事。
莫哀岁不想将自己放置于一个那样一个危险的环境中,到那时候对方什么时候拿走了她的血液她都不知道。
而且,她的实验就差最后一小部分就成功了,算算时间,估计就在今天了,她不想在这个时候节外生枝,打乱自己原定的计划。
尤其是在这个时候。
所以,合作是不可能合作的。
她的导师是一个好导师,但他是一个beta,碍于这层身份,她的导师就注定不能直接对一个前途无量的alpha甩脸色。
当然她也不可能因此把话说得太难听伤了表面上的和气,万一得罪牧野北原,把无妄之灾引到老师身上,得不偿失,还会辜负了这个小老头。
她于心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