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谈家来说,只是谈春影活儿有没有白干。
“那还是收到了。到时候直接去给玻璃钢船退煞。”谈春影说道。
旁边的搬运工听了,“哎呀你说这玻璃钢的也需要退煞吗?”
谈春影肯定地道:“那当然是要的啊,不管什么材质都是龙船,反正到时候会在庙里打卦、祭祀。还有这老船身,其实也不算白补了,据说要挑一些送到民俗博物馆去展览。”
谈潇帮谈春影一起,把修复好船身送回保管处,这里已经静静停放了数艘由不同工匠修复过的船身。
“这样看,看不太出来他们都是哪个队的了。”谈潇道。
“当然啊,装上了龙头,才是真正的龙舟。”谈春影环视道,“只是它们应该也没机会再次拼上龙头下水了。”
……
过了一阵子,还没听到祝老师苏醒消息。
南楚一中的工会、同事等等,都去了一波波人慰问、探视,小道消息都说祝老师是不是要变植物人了。
作为体育老师,祝老师先天就已经获得很多学生喜爱了,加上他性格也挺开朗,这次很多学生都挺担心。学校那边征得家属和医生同意后,也从祝老师任教的班级里,挑了几个学生代表和探视的老师们一起过去。
谈潇也是其中之一,他和林仰都去。
孔宣没被选上还挺不开心,明明他也是校运会项目冠军。
“天真了啊孔宣同学,”林仰道,“你这项目,跟我俩含金量能比吗?”
孔宣:“……”
他就知道应该报五千米!
谈潇跟着纪老师一行一起到了医院,只能隔着玻璃看祝老师,因为怕病人花粉过敏也没带什么花束,老师们送了些水果和红包。
虽然祝老师没醒,但他妻子和父母还是轮流在医院守着,此时是师母值守。
“现在小祝怎么样了?”纪汇明问道。
“其实现在情况已经好很多,他有时候是有意识的,手会动,眼珠也在动,有时候甚至会喊出声音来,哟呵哟呵的,我想他一定也在使劲想要醒来。”师母犯难地道,“但就是迟迟不醒,所以医生也建议我们多和他说话。”
不能一直在旁边说,就用录音笔录了,然后循环播放。
“那是比之前好很多,肯定快醒了。”纪汇明立刻提议,他们这些同事学生,也给录一段音。
“我也想能不能录到上课或者学生的声音,他每天在学校,这个肯定也很有帮助。”师母赶紧把录音笔给拿来了,纪汇明不说她都想提的。
“唉,我还录了些龙舟赛事的新闻给他,我说老祝马上就是你很期待龙舟赛了,你还不醒来可看不上了。”师母把录音笔给纪汇明,口中说道,“他啊,还不就是去围观人家练习龙舟,才摔的,这么大人了……”
谈潇听到师母心疼抱怨的话,回忆起什么,疑惑地道:“我们之前听说,祝老师是晚上回家路上摔倒?”
“对啊。”师母没感觉哪里不对。
“晚上怎么还有人练习龙舟?”谈潇觉得很奇怪,“这次不是很强调安全性吗?”因为谈春影也有份参与,谈潇对规则还是比较熟悉的,按理说大家应该多去水库练习。
“那是有人偷偷练习吧,我们也是从他最后发的朋友圈发现的,他说他看到有人在练习。”师母蔫蔫道。
谈潇还在疑惑之际,祝老师父母过来医院换班了,他们手里拿着个红包。
这倒不是要自己打给自家的,里面装的是茶叶和大米,他们叫护士帮忙放到祝大永枕头底下。
面对纪汇明好奇的眼神,祝父不好意思地道:“这是听亲戚说的,放了可以安魂辟邪的,我听他有时候做梦还哟呵哟呵的,肯定是害怕了吧。”
祝父祝母都是知识分子,平时其实也不会用这种民间安神法子,但因为儿子昏迷这么久,听别人说如何如何有用,他们也是不管三七二十一了,一起用上。
就是护士面对这样的要求,也不奇怪,那还有家属让放符的呢。
祝父说出来还有点羞赧,怕儿子的同事奇怪,事实上是纪汇明听完了,立刻指了指谈潇:“哎哟那这事儿,你问我们班同学更好,这是南楚灵师新一代的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