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进门,烤鱼的味道便迫不及待钻进鼻子里,沈思故抱着木兰花跑到厨房,双手递给向文博:“师祖,送你!”
向文博乐呵呵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才伸手接花,让沈思故去拿外面炒好的干货吃,顺便帮他把花找个好看的瓶子插上。
做鱼需要掌控好火候,向文博这会儿暂时离不开厨房,沈思故先是去抓了把开心果让爸爸吃着,仿佛个小主人招呼客人。
随后又去找了个青花瓷瓶插上木兰花,跑回厨房给向文博评价好不好看。
傅岑看小崽崽忙前忙后,将开心果剥好放碟子里,等他忙完过来吃。
目光瞥见学徒到厨房拿了菜,要到水台上洗,忙叫住了他:“你手受着伤,你放那,我先给你将伤口消个毒。”
向文博听到,探出头问:“受伤了,怎么回事?”
学徒忙说道:“一点小磕伤,没有大碍,是师哥小题大做了。”
傅岑拉着他坐好,去翻出师父家的碘酒,先将伤口用清水洗了,再用棉签沾着碘酒涂抹在伤口上。
他动作很轻,怕弄痛学徒,学徒看着傅岑给他上药时,格外认真的神色,手指略微蜷缩了下,下意识想抽回去,但被傅岑攥住了。
“别怕,不痛的。”傅岑以为他是害怕,安慰道,“故故也老是磕磕碰碰,我手法已经练得很娴熟了。”
学徒配合地笑了下。
傅岑给伤口消完毒,让他坐着吃零嘴,自己拿了菜去洗,学徒没好意思坐着,跟在他旁边搭手递东西。
傅岑突然想起,问:“你今年多大啦?”
“十六了。”
傅岑诧异了瞬:“没读书了?”
“嗯。”学徒倒没觉得什么,“比起读书,给向老当学徒学画画,更有出路。”
话虽是这样说,但很少有这个年纪的年轻人,会义无反顾地选择走一条,看不清未来的路。
大多数人都甘愿平淡一些,读书、考大学、找份体面的工作。
傅岑倒是很佩服他的勇气,择完菜叶,打开水龙头冲洗时道:“挺好的。”
这次倒是学徒主动说道:“刚刚那儿是我家,推我出来的是我妈妈,她脾气不大好,这会儿又跟我闹矛盾呢。”
也正是住得近,向老才勉强收他做学徒。
傅岑开始洗洋葱,思索着道:“你可以买下她喜欢的,回去哄哄她,母子没有隔夜仇。”
“好。”学徒又道,“等她下次情绪好些了,再邀你去我家做客。”
傅岑笑了下,将洗好的菜拿到厨房,谁知向老又让他将菜切了,沈思故闻言,拉着向老的衣角道:“师祖,爸爸他切不好菜的。”
向文博逗他:“你爸爸不切,那你来切。”
沈思故小脸认真:“也行。”
说着就去拿傅岑手里的菜刀,傅岑忙将手举高不让他碰:“你人还没橱柜高呢。”
沈思故更不想爸爸切菜
,毁了师祖做的佳肴:“粑粑,泥让窝试试嘛。”
两人争夺间,沈梧风从外面阔步进来,将西装大衣脱下道:“我来吧。”
傅岑转头看到他,如见救星,连忙将菜刀递给他,接过他手里的大衣,顺便抱上崽崽出去了。
向文博转头看到沈梧风,毫不客气地指挥道:“洋葱切丝,土豆切片,魔芋豆腐切块,其他你看着弄。”
沈梧风点头,撩起衬衣袖子,向文博看他这一身名牌,又撵着他去楼上找自己的衣服换了再来,理由是:“不然等会弄脏了,又得劳累我徒弟给你洗衣服。”
听到这话,沈梧风勾起嘴角,很痛快地上楼换衣服了。
沈老的衣服都是些褂子,沈梧风穿着下楼时,不仅傅岑,连沈思故都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