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会意地上前两步,却只是把带来的各种礼盒堆在茶几边,态度平淡地说道:“看样子你们俩是打算在这里过中秋了。正好我带了几箱海鲜回来,让厨房收拾收拾,晚上就吃了吧,别放到不新鲜的时候。”
“好。”喻晨应下。
“你们是要去金教授那儿吗?”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的徐川抬了抬头,“那帮我给老两口带个好。”
初澄上下打量他一番,提议道:“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过去?”
徐川看了眼还站在楼梯上的喻晨,笑而不语。
“行行行,知道了,帮你带好。”初澄一眼看穿对方眼底的难舍难分,懊悔自己多余问刚才那一句。
时间不早了,晚饭将近。初澄和喻司亭只在喻宅待了一小儿,便准备动身去四合院。
初家父母的作息向来规整,一日二餐都有固定的时间。虽然无论什么时候喻老师登门,金教授都会特地嘱咐厨房招待,但作为小辈,不好总去坏长辈们的规矩。
离开前,徐川和喻晨站在厅门口送了送。
初澄重新坐上副驾驶,透过车窗看外面的一对身影,感慨颇多地叹一声:“大哥,你真不打算管管他们俩?”
喻司亭打着方向盘,漫不经心:“都是成年人,没有这个必要。”
“也对,二姐是不婚主义。虽然我搞不明白他们俩现在这样和真正在一起生活有什么两样,但也许在她心中,自己与川哥的关系和我们两个没什么区别。”
初澄轻轻地点了点头。话虽如此说,他对川哥舍命陪君子的态度还是挺佩服的。
虽然徐川平常看着不那么正经,偶尔脑子里装满黄色废料,但实际也出自书香门第。川哥在这个年纪不结婚,必然顶着相当大的压力。
“随他们吧。每个人都有独属于自己的舒适区,没办法以固定的标准去左右。”喻司亭的情绪和声线都相当稳定,“更何
()况,对我们没有任何影响。”
对方的话音落下,车内安静片刻。
初澄看着车窗外倒退而过的景物,忽然道:“对我来说,影响还是有的。”
喻司亭目不斜视:“什么?”
初澄笑笑:“川哥比我大一岁,有他在,我就不是街坊邻居们进行单身讨伐的首要目标了。”
“初老师。”喻司亭闻言,俊朗的眉头蹙了蹙,不大满意地提醒,“请你搞清楚,你并不是单身。”
“精神领会嘛。”初澄弯起漆亮好看的眼睛,补充道,“毕竟我在法律上单身。”
喻司亭的表情微妙起来,偏头看向他,幽幽吐字:“你的想法很危险,这是在暗示我什么?”
“让你时刻保持危机感。”初澄哈哈一笑,为了躲避身旁人锐利的警告性眼神,直接放倒座椅躺下,“睡啦,到了再叫我。”
半个多小时后,喻司亭的车驶进初家私宅。
两人走进正厅时,鹿言正坐在茶案边和金董一起下围棋。
难怪一路上都没瞧见这小子的身影,原来早已走在了前面。
“爸,妈,舅舅。”喻司亭稍稍颔首,向屋里的人一一问候。
初先生微笑着点了头。
金教授姿态端庄,摆手道:“坐吧,不用每次都那么客气。”
唯独金恒,一向都表现得不太热情,对着两个小辈,挑刺道:“看,我就说他们俩会踩着饭点来吧,比我的谱还大。”
“舅舅也在,好多天不见,还怪想您的。”初澄习惯了金董嘴上不饶人的样子,和爸妈打了招呼后特地走到他身边。
面对明显的讨好,金恒不为所动,盯着棋局悠悠道:“我看你也没那么真诚。上午出门,磨蹭到这会儿才露面,还不如一个孩子积极。”
“您怎么知道我什么时候出门?”初澄的目光落在好大儿身上,不轻不重地捏了捏他的脖颈,低声道,“臭小子卷我是吧?”
“哎哎哎,疼~”鹿言笑着,缩着脖腔躲闪,手上还未落的一颗白子也掉在了棋盘上,“啊,小舅妈,你再捣乱我就要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