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
今天所发生的一切都与孟瑶在前一天所想的不一样。
直到方才见到对方之前,孟瑶都没想过今日曲云阔竟会来此处找她。
而现在,当曲云阔开口时,他所说出的第一句话便已经是孟瑶所未曾想到的了。
孟瑶于是不禁迟疑着,带着几分试探问他道:“你……有话……要问我?”
“是。”
说罢,曲云阔也不等孟瑶再说些什么,便问道:“三个月前,我曾在此处告诉过你,我是随母亲姓的。并且我曾同你们说起过的那位在临安当县尉的父亲,其实是我的继父。”
孟瑶眼中的迟疑未消,她盯着曲云阔,说:“是。”
曲云阔又道:“我和你说了我的生父是谁,也告诉了你他当年是怎么休弃我的母亲的。”
“是。”
孟瑶和曲云阔都在观察着彼此。可孟瑶的观察是正大光明的,曲云阔却是默不作声的。
在说完了那些后,曲云阔才看向孟瑶,语气稍稍缓和了些许地问道:“我想,你应当没有把这件事和其他人说过吧。”
这样的话直接把孟瑶给问诧异了,她说:“当然。我自是没和别人说起过这个。”
曲云阔面色如常,可他的视线却是半分都没有从孟瑶的身上挪开。
他观察着孟瑶的眼神与表情,也未有放过孟瑶的任何一个动作。
他本以为唯一可能泄露了他身世的人会在他问出这个问题时,感到紧张与羞愧,甚至是即刻向他坦白。
可没曾想,孟瑶的每一个反应都堪称完美。
若他曾将这件事告诉过第二个人,他便会在此刻掉头去怀疑另外一人。
但是,他没有。
他没有将此事告诉过除孟瑶以外的任何人。
如此,便让曲云阔觉得此刻站在他面前的孟瑶,更陌生了。
仿佛他根本就不曾认识过对方一样。
“也对。”曲云阔说:“你知道我对尹安卿毫无好感,也根本不想让他知道我和他的关系。甚至我和他所支持的国策都是全然不同,将来必属于两方阵营,势同水火。所以你自然不会出于好意就把这件事告诉别人,让我将来在只是新法一派时被人所讥笑。”
孟瑶越听越不明白曲云阔的意思,只能是反问他:“曲云阔,你昨日说等回了国子监有话要对我说,原来你想说的,就是这些?”
“对,就是这些。”
“你简直莫名其妙。”
曲云阔将孟瑶那勉强压着脾气说出这句话的样子也看在眼中,记在了心里。他心中尚存的一丝期待便也随之慢慢落下了。
只是他最后还是又试着说了一句:“我想,你若是出于一些原因,不小心将此事说了出去,此刻也必会向我坦白的。因为,你当我是你很好的朋友。”
“什么坦白不坦白的?我本来就没说!”孟瑶的火气终于还是冒上来了。但她还是深吸气了几次,让自己可以更冷静些地问对方:“你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是我哪儿得罪你了?”
曲云阔只是摇了摇头,也不再去看孟瑶了。
他说了一句“无事”,而后就要转身离去了。
“曲云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