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了国子监,我有话要同你说。’
是了,等到明日回国子监的时候,她兴许就能听到曲云阔给到她的解释了。
既然这般着急知道曲云阔想要和她说的是什么,那就快睡着吧。
孟瑶闭上眼睛,在心里对自己说道:快睡着吧。醒来便能是明日了。
她便是这般哄了自己好多回,这才睡着了。
等到第二天的时候,孟瑶则更是比平日里醒得还要早一些。可即便如此,她也是连今日的早课都没心思好好做,一早便回了国子监了。
但是孟瑶在自己那间已是三个多月没回去住的屋子里收拾的时候,整整一个早上她都没等来曲云阔。待到心不在焉地吃过午食,她便急忙又去了学堂。
只是曲云阔也没有已经到了他们上课的地方。
已经期待了一个晚上外加一个早上的孟瑶在学堂里左顾右盼了好几圈都没见到人。顿时便感到心里空落落的。
孟瑶感觉到了一种说不出的失望。
却又不知道自己这般失望,是不是不对。
毕竟,昨日曲云阔只是跟她说,等回了国子监有话要同她说,却未曾说过会在何时对她说那番话。
也是她自己一厢情愿,以为曲云阔今日一早便会来找她的。
此刻的孟瑶原就已经很是难受了,但当她又想到了“一厢情愿”这四个字,她的心里便更是五味十杂的了。
仿佛,她现在就是见不得、想不得,更听不得这四个字。
但孟瑶现在人都已经到了学堂了,便只有去到她过去常坐的那个位置,打开书箱,取出几本书来坐下翻看了。
也不知是过了多长时间,她的一位同窗走到了她身旁的位置,也和她打了个招呼。
孟瑶有些愣神,并在那人放下书箱打算坐下时脱口而出道:“抱歉,这里有人。”
怎料,那位同窗却是问她:“孟瑶,你说的那人可是曲云阔?”
孟瑶点点头,而后那位同窗便落落大方地示意她往后看。
只见孟瑶等了一个上午的人,这会儿就站在她斜后方的不远处。而和他们不在一处上课的孔克则站在曲云阔的身旁,心情很是不错地和他说着话。
或许是因为孟瑶坐在案前转过身来的动作实在是有些大,孔克很快就注意到了她,并且还和孟瑶笑了笑,以此来告诉她:我看到你了。
可即便是孔克都和孟瑶隔了那么一段距离,向其打了个招呼,曲云阔却只是将视线落在了孟瑶身上一会儿便又继续起了刚才和孔克说的话。
站在孟瑶身旁那个座位前的同窗便是在此刻适时地开口说道:
“方才我在过来的路上听说了,夫子们要把曲云阔调去孔克他们的那个班上,一起准备明年的进士科考试。”
这位同窗跪坐到这个离老师更近些的新座位上,感慨道:“想来,他今年应当是用不到这张书案了。”
“孟瑶。我说,孟瑶。”和孟瑶临桌而坐的新同席见孟瑶还在转头看曲云阔那边,便又多唤了她两声。
待到孟瑶转回头来时候,他便同孟瑶行了个礼,说:“今年就得我俩互相照应了。”
而另一头,陪着曲云阔过来这里的孔克见到他们这个班上的老师来了,两人便都恭恭敬敬地和老师行了礼,也说明了来意。
而后,他们便离开了。
在这间学堂开始上课之前,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