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女儿这么介绍着,手上的画像还一卷一卷地打开。
他一个人两只手拿不下那么多,便让边上的仆从也帮着一起拿。
孟瑶不看还没什么,一看可真是一口气郁结于心,怎么也呼不出来。
可就别说那孙家大郎和离家三郎了,就连她父亲夸赞长得俊朗的,也……像孔克他们那群人爱用的太学体一般。
晦涩险奇!
对,就是晦涩险奇。
连孔克这只花孔雀和这几个人一比,都显得丰神俊朗,不似凡人了起来。
孟瑶虽还未开口品评一二,但她此刻的表情却已胜过千言万语。
孟父也知晓女儿这肯定是不满意了,又为难地看了看那三卷画像,说:“父亲知道,这画像看起来……是不怎么俊。但画像哪有和本人一样好看的?要不,为父把他们叫到府上来,让你看看?”
孟瑶没好气地把那三卷画像全都又卷了起来,一道拍在她父亲的胸口,说:“父亲要是喜欢,父亲自己看罢。等回头看上了,你自己嫁。”
见状,孟母也摇摇头,叹了口气,对孟父说道:“你总说我们的瑶瑶长得好看,人也聪慧,可你看看你找来的这几幅画像,这都是什么……凡夫俗子啊。”
孟母也是个大家闺秀了,想了一圈措辞,也就只是想到了“凡夫俗子”这四个字。
孟员外郎也给推脱了一把责任,说:“不是你说的吗?这些已经中了进士的,年纪都太大了——‘不惑之人,不堪为我儿之良配’。”
“不惑?!”听到这词,孟瑶的声音可就控制不住了啊。
但很快,她的父亲与母亲便一道说:
“三十九,三十九岁。”
“是三十九岁。”
孟员外郎自知这事是有几分离谱了,转而也和孟瑶诉起了苦:
“瑶瑶啊,这几个是看起来不太行。但你不是说了吗?学问不如你的,你不想要。那考不进国子监的,你定然是不会要的了。
“还有几个,他们倒的确是进了国子监了,相貌也是不错的,但一听说我们家的小女儿是你,就都说他们……他们配不上你。”
孟瑶一听父亲说的几个名字,直感觉到眼前一黑。
“那几个人三人成虎,在背后说我朋友的坏话,我出门前才骂过他们呢,父亲帮我张罗亲事,竟还看了他们?你让我下回见到他们,在他们面前都矮了半分了!”
孟瑶那个气啊。
但这兴许,就是回家的感觉吧。
怎奈何她父亲还是不死心,接着说了一句:“女儿啊,你不就是在国子监里读书吗?你能看得上的,不也都就在那里头了吗?要不你自己看?看上了谁,让你母亲帮你再一道看看?”
此话一出,孟瑶直接就走了。
但孟父还要追在后头说:“只一点啊,不许私定终身,知道吗?婚姻大事,行不行最终还是得听你父亲母亲的,明白?”
说完,孟父又还接了一句:“对了,你记得把他们写的文章拿个几篇回家给我看看,爹帮你把把关,看看他们像不像是将来能考上进士的。爹看的一定准!”
孟瑶被烦得厉害了,头也不回地大声说道:“我整日里都忙着读书呢,哪能有时间去做这些!”
然两个时辰后,孟瑶就差她的侍女绕梁又去了一趟书店,去问可否有寄给孟瑶的信,孟瑶给到曲云阔的信,又可否已被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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