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关了文档,抬步走到齐然身前。
男人高大的身影遮挡了眼前的阳光,齐然蹙了下眉,短暂地从屏幕里分出一秒钟看他。
梁倦生俯下身,端详了他一会,“你是不是故意的?”
齐然没听清,“什么?”
耳麦里江盛在炫耀拿了四杀,吵闹得很,他摘下一只耳机,正要问他,却忽然被男人垂首吻住了。
梁倦生单膝曲起压在沙发上,捧着他的脸细细地亲,他的吻技进步得很快,缠绵而温柔,两个人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起来。
齐然的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在了地上,游戏里的人物已经死了,另一只耳机却还欲坠不坠地挂在耳朵上,不时传来江盛的声音。
……
直到被人压在办公椅上解开了衬衫扣子,梁倦生被他摸得迷迷糊糊的大脑忽然清明了片刻。
他喘了口气,乏力地按住他往后探的手,“你是故意的……”
齐然眨了眨眼,才不承认,只咬住了他的喉结,让他再也想不起别的事来。
事实证明,这个新地点选得非常好,办公状态下的梁律师确实很不一样。
他一贯把自己放在照顾恋人的年长者的位置上,成熟体贴,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被小他十多岁的青年在这种情况下逼着背法条。
但是这个时候,背与不背,生杀大权,早已经不掌握在他的手里了。
齐然一边身体力行地鞭策他,一边抽空瞥了一眼桌上翻开的书,发现梁律师虽然说得断断续续,略有气音和字眼重复,竟然还全都对了。
他肃然起敬,然后玩了个爽。
法条不是那么好背的,从这个篇章到那个篇章,从这本书到那本书,每年难倒了那么多法学生,饶是梁倦生背到后来也受不住。
他不得已去请求年下监考官的宽限,但也为此付出了更大的代价。
两人结束的时候,窗外天色已近黄昏,火烧云在天边燃了一片,橘金色光芒透过落地窗照在齐然身上。
他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唇色红润,眉眼多了分餍足的风流之色。
梁倦生不经意间抬头看见,眼里不由带了丝笑意出来,“你倒是会偷闲。”
“这怎么能叫偷闲呢?”齐然抬起眼皮,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又不是我弄成这样的。”
他说着,唇角勾起一个恶劣的弧度,朝男人眨了下眼,“梁律师,你忘了吗?这些都是你的东西,从你的——”
“好了,”梁倦生无奈地打断了他,“齐少好好歇着,别说话,行吗?”
齐然促狭道,“不要我承担责任了吗?”
“不用了,”梁倦生头疼地说,“我负全责。”
齐然忍俊不禁,笑倒在沙发上。
等到梁倦生收拾好,他们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平日下班的时间点了,但工位上几乎还坐得满满当当。
齐然在心里感慨了一下精英们的内卷,却不知道他们在群里交流的都是什么。
老板今天不要太敬业:报,老板他们出来了!
芋泥:有一说一,老板的小男朋友真的好好看,我一个直男都想多看两眼。
下午茶一定叫我:好笑,别说直男,我一个直女也想多看两眼。
没有世俗的:咦,所以直女多看两眼不应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