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明光散去。
言音小脚一蹬,趁着空隙像鱼一样滑到床沿。
只可惜脚尖还未着地,就被一只手拦腰抱起,哧溜一下钓回了岸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放开!”
言音涨红了脸,睡昏头的大脑还不太能理解眼下的情况,只顾着使劲儿挣扎,从一条风干的咸鱼诈尸成了鱼钩上扑腾的活鱼。
可腰上的手臂跟铁焊似的,推了半天也没能动上分毫。
白阙额角阵阵钝痛,一手捂住自己被猝不及防闪瞎的眼睛,一手搂住怀里拼命甩鱼鳍的小家伙,话语少见的慌乱:“等……不是,容我解释……”
解释什么?!
你特么一个登徒子!!
有什么好解释的!!
解释个毛线!解释个爪……
言音只知道自己床上莫名多了个反派,气急败坏地回头,正想发出言辞激烈的谴责,却被某个事物吸引了全部视线,目光突然定格,神情和动作瞬间凝固。
诶?
诶诶诶诶诶诶诶?!
察觉怀里的人突然安静了下来,睁不开眼的白阙反而有些不安,脖间喉结滚动,一口气还没来得及呼出去,就听见门外响起了急切的拍门声。
还有澜雨万分操心的声音——
“言音?怎么了?”
她在门外半饷没得到言音的回应,心中焦急,手头一个用力,推门道:“我进来了哦!”
不要啊啊啊啊啊!!
随着“咔哒”一声轻响,那薄薄的木门被推开了一条小缝,言音猛地惊醒过来,竖起一身的寒毛。
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从身后人怀里呲溜出来,冲到门边用力一怼,整个身子撞上去,“彭!”
木门紧闭。
随后又软软滑坐在地上,脱力道:“等,等一下……”
刚推了下门就被咣回来的澜雨:“???”
做什么呢?
刚醒就这么有精神啊?
“那个,呜,澜雨……”言音靠在门上,整个人手软脚软,意识到自己反应太大了,磕磕绊绊解释道,“我刚刚,嗯,感觉还有点困,想再睡一小会儿……”
“噢,这样啊。”澜雨随口应了一声,轻轻推了下门,发觉被顶得挺紧,搞不懂她这是什么操作。
但听她声音还算中气十足,里头除了她说话之外也没别的动静,心下稍安,又随口问道:“那你方才在叫什么呢?还撕了道纹?”
整个客栈都像是被日头晃了一下,店里的人现在都成了睁眼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