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官吏一把推开了郅都,直接从他身边走了过去,郅都也不生气,再次拦下了另外一个官吏,只是,这里的官吏似乎都很繁忙,压根就没有人来理会他,来来往往的,郅都就站在中间,眯着双眼打量着面前的这些人。
就这么站了大概半个时辰,终于有个官吏满脸无奈的走到了他的面前。
这官吏的脸上写满了不耐烦,他拿出了一张纸,递给了郅都,“您有什么事,可以写下来我会替您交上去的。”
郅都好奇的问道:“府邸不应该是有不同的部门来接待不同的人,处理不同的事情吗?”
“您填写就是了,何以多问呢?”郅都很是认真的拿起了纸,正要书写,那人却又催促了起来,郅都匆匆写好,交给了面前的官员,“那我需要等候多久呢?”
“嗯,明日再来便是了。”
那人挥了挥手,拿着纸张就走了进去。
郅都轻轻摇起了头,随即走出了这里。
走到门外,上了车,马夫有些惊讶,“怎么都没有人送您呢?”
“他们很忙碌,明日你再来一趟,问问进程这礼部啊,不整顿是不行了。”
郅都并没有急着回去,又在长安内转悠了起来。
在长安内转悠了几圈,郅都的心情却是好了很多,虽然礼部府内很是散漫,没有规矩,但是长安就不同了,四处也看不到过去那些纨绔弟子了,也没有人敢纵车横行了,处处都很是平静,甲士们不断的来回巡视,一切都与过去不同了,郅都忍不住感慨了起来。就在这个时候,迎面走来了几个衙役,只是看了郅都一眼,就将郅都给拦了下来。
这感觉,郅都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了。
郅都的长相很凶,不是壮硕,就是凶狠,尤其是在不说话的时候,看起来好像随时要暴起杀人一般,寻常人都不敢与他说话。
就因为这长相,过去郅都总是被衙役或甲士给拦住,询问身份信息。
可去了西庭国之后,郅都已经很有长一段时日不曾体会过这样的待遇了。
此刻再次被拦下,郅都却是一点都不生气,甚至还有些开心。
长安的治安真的是越来越好了呀。这两位衙役狐疑的打量着面前的男人,“请拿出验”
郅都的嘴角微微上扬,却不知,这让他看起来更加的恐怖,皮笑肉不笑的感觉,就好像是在嘲讽面前两个衙役,好似随时都要暴起杀人。
王元此刻有些害怕了,他当上衙役只有半年多,从未见过如此凶悍模样的人,他本来想要退缩,可是看着一旁的吕良,他还是鼓起了勇气。
尽管这位吕良一直都说自己出身平民,家里都是地地道道的农夫,可县衙里的人心里都很清楚。
不能在他面前退缩啊。
王元将手放在了剑柄上,警惕的再次说道:“验!”
郅都意识到自己可能吓到了面前的衙役,拿出了自己的验,递给了王元,感慨道:“真怀念啊,当初也是如此
好嘛,还是个惯犯!
王元拿起验一看,顿时大吃一惊,急忙递给了一旁的吕良“吕君,您看看,是真的吗?是个君侯??”
吕良无奈的说道:“我就是寻常百姓出身,哪里会懂这些
尽管话是这么说的,可他还是拿起来看了几眼,随即急忙朝着面前的郅都行礼拜见,“拜见君侯!”
王元松了一口气,一同行礼拜见。
郅都点了点头,有些诧异的看着面前的吕良,这个年轻后生怎么看着如此眼熟呢?
这个模样怎么那么像皇帝呢??
郅都盯了他许久,方才问道:“你姓吕?是太后的近亲?”
“额寻常出身。”“你阿父是谁?”
“我阿父乃是一个农夫。”
郅都似乎想到了什么,摇着头来,长叹了一声,从衣袖里拿出了些钱来,递给了吕良,“拿着吧,我与你阿父乃是相识,日后若是有什么困难,可以来礼部找我。”
说完,郅都就再次上了车,离开了这里。
车夫一脸的茫然,“君侯,发生什么事了??”
“唉,这孩子,肯定是孝仁皇帝的孩子难怪姓吕,孝仁皇帝的不少孩子,都是姓吕的他不愿意多说,当初孝仁皇帝对我们有恩,遇到他的孩子,能照顾一二就不能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