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剑墓之中各类气息紊乱,慕容沉却好似一点儿都没感觉到。他轻轻的伸出了一根手指头,任由一只蝴蝶落在了他的指尖,而他唇角更不觉泛起了一抹浅浅的笑容。
“怎么了,你好似不开心的样子。不愿意?我待你,可是那样子的好。”
凌霜当然会不开心。
这些年他一直生活在了慕容沉的阴影之下,心中自然没有半点欣悦。从前在圣门的经历也不说了,他离开圣门,在追杀中度过那么一段凄苦无依的岁月。到最后他终于到了魔渊,拜倒在上一位魔主宝座跟前。
那时凌霜心里也重新对生活点燃希望。
他在魔渊升职很快,很快混成魔使。和别的魔使一样,凌霜也每天盘算着把魔主搞死上位。
可这时节慕容沉又来了,他无情打碎了凌霜升职加薪的希望,又一脚将凌霜踩个粉碎。
慕容沉脸虽然改了,可还是那么心肠恶毒,还特意找来凌霜,跟他谈一谈自己真实身份。
而他之所以这么“体贴”,只不过是想要瞧瞧自己痛苦的样子。
从慕容沉成为新一任魔主开始,魔主之位就离他越来越远了。
凌霜:什么玩意儿!
明明是我先!
可慕容沉从来不跟人讲道理,更不会跟人客客气气的说什么先来后到。
他只不过是个彻头彻尾的坏胚子,是个彻彻底底的烂人。
凌霜脸上肌肉也是禁不住轻轻的颤抖。
他内心之中却不觉放声大笑。
慕容沉虽然性格幼稚却不傻,此刻这魔主这么一副模样待自己,自然是以为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可惜任这位魔主如何机智,却始终不明白自己套路,更不清楚如今发生何事。
慕容沉凝视自己手指上的蝴蝶,眼中也是透出了一抹绮丽之色。他自然是想到自己老婆了,一颗心也跳得飞快。
真想她啊,自己都跟念念分开快两个时辰了。
慕容沉更很突兀问道:“你把夏停雪炼制成魂珠,定然是征求了别人的同意,是不是?咱们魔人,如今做事情是要讲究规矩的是不是?”
不知怎的,慕容沉内心有些不安,所以跟自己下属歪缠?
凌霜蓦然放声大笑:“魔主,你,你不觉得自己这个样子十分可笑?这是自欺欺人,还是掩耳盗铃?”
慕容沉有些不高兴:“以前就是我对你们太过于放纵了,所以使得你们行事毫无规矩。其实我已经想过了,魔渊散漫许久,还是应该管一管。”
凌霜握紧了手中剑芒,他眼中透出了讥讽之色,有些轻蔑之意:“堂堂魔主,如此情态,岂不是十分可笑。不过也难怪,你打小就喜欢她,好不容易才遇见她。”
这一瞬间,凌霜甚至有点儿后悔。
他本来觉得慕容沉有作秀成分,谁想人家是真爱。早知道是真爱,不如把风念念抓过来加以威胁。可是他也知晓自己为什么没去抓风念念,除开不相信所谓的真爱,还因为那女人甚是古怪,只怕不是那么好对付。
当然凌霜也不觉得自己对付不了,只是此刻的他显然准备搞更大的事情。
慕容沉是他一生之敌,他准备宰了慕容沉。
他耳边还听到慕容沉絮叨:“你不懂,你没老婆自然不懂这些。”
魔主这副样子真是有些可笑,就好像自以为成亲了就了不起的男人,这么高高在上在单身狗面前秀优越。这种优越感,自然是既肤浅,又恶心。
凌霜甚至觉得这是天命如此,这货恋爱了变成了这么一副德性,也许是注定要完。
凌霜脑补过很多次如今的场景,他甚至思考过怎么跟慕容沉进行嘴炮。
要体会他这么些年的不容易,又是如何的挣扎、愤怒、不甘。
不过脑补是一回事,实际操作显然也是另外一回事。就好似如今,凌霜忽而觉得跟这么一个脑电波对不上的神经病交流是在为难自己。
慕容沉是个很自我的人。他的所有情绪发泄对慕容沉毫无意义,那根本不过是个笑话。
他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一双眸子透出了冷锐的光辉。
然后凌霜手中黑芒轻轻的一挥,便要将这灵域之力加诸于慕容沉的身上,连同慕容沉身后的大佛,都顿时成为了凌霜攻击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