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主——”
风念念如此唤他名字,使得宫行素打了个激灵,蓦然起身。
一缕不安涌上了宫行素的心头,使得宫行素心中顿生畏惧之意。
眼前的天女固然可怕,可是更可怕的却是那个故意扮怯弱的小魔头。
魔物怯生生的躲在了风念念身后,露出一张表情复杂的面孔。
那张脸写满了惭愧、畏惧,以及对父亲的仰慕。
一看就是个缺爱的孩子。
宫眠嗓音里透出一抹酸意:“父,父亲,我,我不是故意的。天女,父亲取血又如何?我不过是个,捡来的孩子——”
宫行素如五雷轰顶,你这不是故意的是什么?
他可怜兮兮,在天女跟前扮小可怜还不够,难道他还想成为孤儿?
一时之间,宫行素浑身冰凉。
他发现自己成为了棋子。可能因为自己不得用,这狗儿子居然已经放弃他了。也对,若要个傀儡,总要找个合用的。
人家也不是做赔本买卖,没道理善心大发,反哺自己荣华富贵。
在宫行素看来,这个看似柔弱的狗儿子,如今却也是找到了新猎物!
这雪河天女如今已经对这个可怜的孩子信任之极,想来他会用很多办法控制眼前的雪河天女!
有一个传奇宠着,总胜过被一个平庸的圣门门主宠着。
一时间宫行素心绪纷乱,简直不知晓如何是好。事到如今,自己又何去何从?
他甚至有些悲愤!
老板的喜新厌旧令人心凉!一个人一旦失去了利用价值,顿时就被宫眠扔了去。
宫眠怎会满足成为一个圣门小少爷?这狗儿子要另攀高枝了,要献祭没用的老父亲,去攀附高高在上的天女。
然而若要他当众揭破宫眠心思,他怎么也不敢。
雪河天女是当世传奇,修为出色,广结善缘,本来也应该是世间最能帮助自己的力量。可是不知怎的,宫行素对宫眠的畏惧更胜。
他双膝一软,不自觉跪在了地上,不觉冷汗津津,舌头也是微微发僵。
风念念瞧着他态度,不知怎么的,她内心生出一缕不安。
这一切,好似有些不对劲儿?
是什么不对劲儿呢?宫行素乃是圣门门主,身份又是十分的尊贵。对于这样子的人而言,他花费了许多功夫才爬到如今这个位置,必定是心性坚毅之辈。
可如今,宫行素情绪显然崩溃得太快了。
就算是养子指证,宫行素也应该是竭力抵抗,怒喝宫眠不过是个小孩子。
小孩子说得话,又怎么能当真?
这种常见剧情才合乎情理。结果你挣扎都不挣扎一下,直接就跪了。
可是宫行素却连挣扎都没有挣扎一下,一切都显得如此的不合常理,令人心生一缕古怪。
仿佛,只要宫眠指证了他,他就已经受不了。
她突然又有另外一个念头。
若宫行素当真做出这样子的事,又怎么放心让宫眠往自己那里跑。宫眠虽然低调,可有些人却是知晓的,比如一年前的凌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