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风亲自买了药回来,陈月白看着白怜吃过药睡下后才出了门。白怜的房门口,助理黄青站在门口,面上带着讨好的笑:“陈老师,多亏您照顾我们怜怜。”
陈月白面无表情地看着对方,道:“你是他的贴身助理,他不舒服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在他身边?”
黄青一愣,忙道:“我那时候刚好有点事情——”
话还没说完,陈月白便继续面无表情地问道:“买个药而已,一个人就够了,宋时风去买药,你干什么去了,宋时风助理呢?你们身边那么多人,连个照顾他的人都找不到么?”
“这……”黄青张了张口,却哑口无言。他没办法跟陈月白说,白怜是因为无意中看到陈月白带着贺知进了房间才“生病”。
黄青被陈月白带着冷意的视线看得头皮发麻,刚想硬着头皮说什么,陈月白却已经转身离去。
陈月白回到自己房间时,看到房间门口地上静静躺着一张房卡,陈月白一怔,捡起房卡进了房间,房间里果然已经没了贺知的身影,于是陈月白第一次感觉到心脏处有绵绵麻麻的酸涩。这种感觉如此陌生,却如潮水般生生不尽。
……
第二天古镇里下了淋淋漓漓的秋雨,早上方导刚检查完设备要开戏,便见一个人拄着拐杖走进来,右脚缠了厚厚一层白色纱布。
盛星筵漆黑的碎发上沾了明亮的雨滴,眼睛比星子还要明亮,面上难得带了吊儿郎当的笑,一副心情超级好的模样。方导看着他的表情却头皮发麻,他抽抽嘴角,总觉得他那能顺顺当当拍完戏的愿望开始破裂。
“嗨,方导,早上好。”盛星筵笑眯眯道。
方导连眉角都开始抽动,还没回话就见盛计大步走过来,脸色全黑着,他先朝方导打过招呼,道了声抱歉,接着把盛星筵拉到一边的长廊,指着对方缠满纱布的腿:“这是怎么回事?”
盛星筵耸耸肩:“哥,断了。这不怪我,我真没法拍这戏了。”
盛计脸彻底黑下来:“盛星筵!”他想使劲踹对方一脚却看着那纱布怎么都下不去脚,最后只能忍着气骂出句:“疼不疼!”
盛星筵点点头:“挺疼的。”顿了下他道:“哥你赶紧去跟方导谈谈违约金的事呗,我在这等你,等会儿你送我回鲸海的公寓,我好好睡一觉。”
盛计忍着踹人的冲动深吸一口气,道:“盛星筵!你做这事前有没有想想,违约金我是能帮你付,但你拍拍屁股走了人家剧组怎么办?都开拍了人家到哪里找人!家里人惯着你但你用这种方法违约外面人怎么说你!盛星筵你什么时候能长大!”
盛星筵面上的笑消失了,他撇撇嘴,漂亮的眼里满是明亮的倔强和不服气,他道:“哥你们明明知道我讨厌姓白的还非把我塞进来,你们就没错吗?”说罢他眼神余光不知扫见什么眼睛一亮,道:“哥我不会给剧组添麻烦的,替我演的人我都找好了,特别合适。”说着他朝一个方向喊道:“贺知!你过来!”他虽然很抵触这部戏,但还是看了剧本的,昨天看到贺知的时候他就觉得,这个人和这个角色非常适配。
……
盛计看着面前穿着最简易群演服、面上有些无奈的青年,眼里划过道惊讶,他弟弟没说错,这个年轻人的脸确实和那个角色适配度很高,而且长了这样一张脸的人,竟然只是在做群演……
想到这他道:“贺先生和我弟弟,是朋友?”
莫名其妙被拉到这里的贺知抽抽嘴角刚要说什么,便见瘸了一条腿的少年相当自来熟地拍拍他的肩,道:“我们当然是朋友!我还吃过贺知的饭。”
盛计有些真实的惊讶——他弟弟一向心高气傲,在娱乐圈里根本没有朋友,网上那些黑子叫他弟弟娱乐圈孤儿,某种程度上也没叫错。如果这个年轻人人品靠得住又能真心待他弟弟,他不介意拉对方一把,况且青年有这样一张脸,签到公司只要稍稍包装一下不可能捧不红。
这戏盛家的公司有投资,就算盛星筵不演,这个角色也会给他们公司别的演员。盛计刚刚只觉得弟弟要把角色给一个陌生人胡闹,现在却真的动了把这个角色给青年做橄榄枝的心思,但在这之前,他得先试试这个青年的人品。
“贺先生和盛星筵认识很久了?”盛计问道。如果是热衷钻营的人,听到他弟弟刚刚的话这人应该会费尽心思和盛星筵拉关系。
贺知面上还是淡淡的,夹杂了些微无奈,完全没有被馅饼砸中的欣喜,他道:“我和他昨天晚上才认识,我刚刚才知道他叫盛星筵。至于那顿饭,完全是个意外。”听到这个名字他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觉得少年眼熟,有一次白怜把他的海报送到陈月白那里,其中有一张团队海报,上面就有这个漂亮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