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沈听筠做作地扮柔弱,吸了吸鼻子,“没事的,我一点都不难过捏。”
孟宴臣瞧着她愈发落寞的背影,为难地抿起了嘴角,视线几度流转,终于温言道:“小筠穿这身很好看,也很体面。无关紧要的人说的什么,就当它是泡泡吧。”
……就当是泡泡吧。
泡泡吧……
谁教他这么说话的?好搞笑……沈听筠憋笑憋得难受,还要强装难过:“他说我穿的少,就是想勾引男人。”
“乱讲的。”他应。
“他还说,男的看见女人穿的少,就会控制不住地兽性大发,过来侵害我们,”她转身,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我好害怕。”
小姑娘垂着脑袋,懊恼地咬着唇瓣,长睫颤颤地挂着惊慌,好似窗外的风一吹,就会坠下一滴泪眼。
他动了恻隐之心,靠近时,给她拢了拢耳边的发,声音也温柔得不像话,“现在不是原始社会了,男士们也不是荡树枝的野人,你瞧,他也只是口嗨,怎么不见他兽性大发去侵害谁?”
“警察早就把他抓走了。”
沈听筠依稀听懂了孟宴臣的意思:吹牛逼不犯法,他只是吓吓你。
她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发散了思维,问道:“哥哥,宋焰很喜欢许沁,所以不让她穿露腰的衣服,那你呢?”
“我?”孟宴臣思量片刻,“漂亮衣服,对女孩子来说,很重要吧?”
沈听筠不晓得他问这个做什么,只是肯定地点点头。
“那我尊重你的选择。”他口吻认真,还惦记着哄她,“我并不是很懂女孩子的审美,但你穿搭很好看。”
孟宴臣在一个相对保守的家庭长大,虽然他没接触过太新潮前卫的穿搭,却也愿意尊重她,包容她,理解她。
反观宋焰,沈听筠不禁问道:“可是喜欢的话,就会有占有欲,占有欲不就是把喜欢的东西藏起来吗?”
他闻言,轻扯出一个温润的笑来:“保护花的最好方式,不是阻止花开。”
“可素,你的花在外面扭哒,会被很多人看见,你不会没有安全感吗?”
沈听筠还记得Felix的回答:“要是跟别人跑了,那就分手咯,反正她不珍惜,我何必去做舔狗。”
可是,这次的回答者,却给出她以更新奇的回应:“掩盖花的美丽就能获得安全感么?我想不是的。”
他看向窗外,旷远的街道,大厦林立,追逐着天空的高度,“或许,安全感在于——我有一朵花,昳丽婀娜,那么多人朝她招手示好,那么多庄园花圃想将她供养,花游历一圈,归来,仍旧选择栖身我的花盆。”
沈听筠觉得他这话意有所指,暗戳戳地搅人心绪,便赶忙换了个话题:“anyway……”
“我有个信条,”沈听筠也不装柔弱了,“TheLifeChangingMagicofNotGivingAF。u。c。k。”
(此处引用TED演讲,直译是“不理会的人生魔法”,英文劲儿很难翻,有点可意会而不可言传。作者此处斗胆翻译成:不理出奇迹or姑娘大步向前走,管他身后几条狗。)
“所以你不必担心我,我不会为选择自己喜欢的东西而有负罪感,也不会为拒绝别人而有负罪感,嘿嘿。”她嘿嘿一笑,哪里还有半分柔弱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