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一道似笑非笑的调侃声音,熟悉得让周锦书猛然转过了头。
“你怎么来?了?邓斯呢?”
程庭斜靠在后面的椅子上?,一只手随意地搭耸着,修长的手指漂亮得像一件艺术品。
“他有事先走了,喊我过来?接你。”
他笑:“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这?是?喝了多少?”
周锦书被他拉起?来?,感觉头又?重又?疼,手被压得麻麻的,晃了晃脑袋:“好像一瓶。”
程庭没?好气地捏着他的手揉了揉,给他倒了杯温水:“能耐了,三杯倒还敢喝一瓶。”
“现?在还难不?难受?”
周锦书咕噜咕噜喝了一整杯温水,胃好受许多,摇了摇头:
“好多了。”
“走吧。”
程庭站起?身:“走不?走得动?”
周锦书把杯子放下,其实还是?有点头昏脑胀的,“走得动吧。”
程庭没?说什么,拉着他下楼。
两人都没?带伞,向?饭店借了一把,有点小。
雨淋漓不?尽,饭店是?很古典的建筑样式,四个角挂着象征着吉利的朝天鸟,雨柱一点点顺着屋檐滴落,敲打着瓦片发出悦耳动听的声音。
雨幕下,程庭半蹲下:
“上?来?。”
周锦书没?动:“我没?有走不?动。”
“我知道。”程庭扭头,无奈的眉毛微微挑着:“伞太小了,我背着你,你打着伞,这?样不?会湿。”
“你没?开车来??”
“这?里又?不?远,节能减排不?知道?”
周锦书扶着突突作痛的太阳穴笑了,“去你的,你是?这?样的人吗?”
他还是?乖乖趴上?去,一手撑起?伞,下巴搁在程庭宽阔的肩背上?。
雨丝飘在脸上?,细细密密的带着凉意,闻着新鲜的空气,有人陪着他,周锦书刚醒来?的孤独感被一点一点吹散,惬意像烈阳后的急雨一样让人通身舒畅。
程庭说要追他,但?事实上?他也没?有做出什么特别的举动,自从那次宣告以后,他就低调了下来?。
只是?会早晚接送,给他做饭,拉着他打游戏,还送花。
第一次收到花的时候,周锦书差点吓得把花扔掉。
一大束黄澄澄的向?日葵,中?间插着满天星,一种?凌乱又?杂七杂八的磅礴生命力扑面而来?。
但?不?管他怎么说,程庭坚持认为送花是?追人的必要环节,非要隔三差五送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