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泰祖失落地对着姜虞道:“阿月,你是不是仲记恨我,你都不叫我jo鲍了。”
姜虞的表情也凝滞了:神呀,以前都没介意过这个称呼,今日突然想起这茬来了,这是搞乜嘢!
而且她都不是他亲女,这一离婚,她当然不好继续叫爸,万一别人说她自作多情点算,这点自觉她还是要有的。
不过还是算了,不跟醉鬼计较太多,姜虞马上道:“jo鲍,那我哋去其他人那里先。”
甘泰祖嘴上好好好,手边拿起酒杯,激动地一口把杯子里的酒给闷了,钟笑荷微微地皱眉她倒不是担心甘泰祖不能喝酒,她是担心甘泰祖喝多了酒在厅里耍脾气毁了阿月同阿好的谢客宴。
好远外的中仔都在摇头:“jo鲍几大个人了,仲这么不成熟的,这种事做错就不可能回头的。”
阿庆推推甘永家:“大佬,该你上场了。”
甘永家叹息一声,认命地过去到甘泰祖身边坐下,坐过去的时候苦瓜脸瞬间变成笑脸,他给甘泰祖夹菜:“jo鲍,光喝酒你胃顶不顺的,夹菜啊。”
甘泰祖本来在一片伤感之中,听到身边有声音抬头一看是自己的大儿子,这心中更酸楚了,当即就拿下眼镜抹了抹泪:“阿卡,你来了。”
见阿卡应声,甘泰祖菜也不吃了,嘴唇哆嗦着倾吐着自己的悔恨。
甘永家内心不为所动,但面上是笑着的,间或还点点头。这给了甘泰祖一种儿子原谅他的错觉,说的更多了,激动之处身体一歪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甘永家一看就知道自己老豆这是醉了,看来刚刚阿好来之前已经灌了好多酒了。他心里叫糟,忙招手叫不远处的侍者过来,问问有没有空着的会客室借他用一下,言明费用算在酒席里。
好一点的酒店为了照顾醉酒的客人不止露出丑态都会准备这样的房间,侍者帮着把甘泰祖送进房间,临出门的时候还道因为今天消费达到他们酒店的优惠额度,所以这件休息室是赠品,可以不算额外费用。
甘永家道了一声谢,还在想这酒店真是贴心人性化,他可以学习一下,可一回头看见甘泰祖似要吐,什么想法暂时都飞走了,劳心劳力地扶甘泰祖去卫生间。等他折腾完好不容易安静地躺在床上,甘永家自己也累得够呛。
甘泰祖醉得厉害,看样子一时半会是醒不过来了,而醉酒的人也容易有意外发生,比如被自己的呕吐物呛死,甘永家不敢放他一个人在房间里,出去跟荷妈说了一声,回来便拖了一张椅子在旁边,守着甘泰祖。
甘泰祖是心满意足地呼呼大睡,甘永家却瞅着他发呆。其实刚才甘泰祖的那番话也不是让甘永家一点触动也没有,只是太细微了,而这些话也来得太晚。他也早不是当年那样冲动的个性,如果是那时的他或许会感动,但现在他更倾向认为甘泰祖不过是现在的日子过得不顺心才又想起他们的好,就如同当年他同荷妈过得没有激情于是选择殷红一样。
他们老豆啊,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担当。
床头柜旁属于甘泰祖的手机突然在振动,甘泰祖睡得正死根本听不见,甘永家本来也不想理会,但见震动不停,只好伸手拿过来,结果一看来电居然是殷红。
甘永家冷酷地笑了笑刚想挂断,突然眉峰一挑,手指一变按了接通:“喂,是甘太太,啊?你话jo鲍,他今天好开心的,现在饮醉了,我想他是冇办法接你电话了。”
……
姜虞跟甘永好在大厅里转了一圈,才回到位置上吃饭。
甘永好明显心不在焉,过了一会儿才对姜虞道:“jo鲍他能来,我居然有点开心,我居然觉得他还是在意我的。”
姜虞道:“都很正常啊,他毕竟是你老豆。”
甘永好又道:“但更让我意外的是我自己,我仲以为自己已经不在乎,但直到他讲他做错咗,我才知原来自己很在乎。”
甘永好一时觉得五味杂陈,半晌,他一声叹。
“但是现在,我放下咗,原来咁多年,我就是在等,等他承认是自己做错事,等他一句‘对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