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躺在担架上的正是被纥溪泗斩去一臂且高烧不退的淮阳王元齐。
“副将大人,我们随身携带的食物不多了,还要走多久?”
“大家都坚持一下,再有两日,我们便能抵达感业寺。”
“那里常年驻守一支禁卫军,有他们在外守卫,先锋将军也能更安全一些。”
众人商量一阵,再次启程。
……
两日后,傍晚。
手持淮阳王身份令牌的副将,带着众人抬着担架进入感业寺。
此举惊动感业寺上下,满寺的尼姑远远的看着他们抬着一个担架去了西跨院,
“了然师姐,寺里不是不接待男客吗?”了悟也就是曾经的贺敏,身着黑色海青双手合十道。
了然乃是先帝昭仪,自是知道贺敏是怎么来的感业寺。
她念了句佛号,目不斜视的道:“了悟师妹,那不是我等弟子该忧心的事,自有庵主操持。”
“师姐说的是。”贺敏低眉顺目的道。
心里却恨不得掐死这个多事的了然,装什么清心寡欲的佛门子弟。
也不过是个死了丈夫的可怜虫罢了!
深深地看了一眼西跨院,贺敏步履匆匆的离开。
感业寺内禁止跑跳喧哗,她一路急行,总算是赶在点香前赶到佛堂。
随便找了个靠后的蒲团盘膝而坐,静静打坐,只是心里想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
终于熬到晚课结束,贺敏跟着一众师姐妹回到自己的房间,就像往常一样熄灯睡觉。
看似一切正常,然而贺敏却没有上床睡觉,待到寺院里寂静一片。
这才起身蹑手蹑脚的推开房门溜出房间。
“什么人?”
突如其来的一声低喝,吓了贺敏一跳。
生怕对方再乱喊乱叫惊动寺里其他人,她忙出声道:“是庵主吩咐我晚课后给客人送热水。”
阴暗的角落中走出一名身穿粗布麻衣的精壮汉子,他上下打量了一圈贺敏,“那就麻烦小师傅了。”
双手合十,朝她行了个佛礼。
见对方再没声张,贺敏悬着的心总算落下一半。
她略微颔首,端着水盆进了屋。
借着昏暗的烛光,她隐约看到床上好像躺着一个人。
贺敏壮着胆子走近一看,险些惊叫出声。
床上那面若金纸,呼吸微弱的男人竟是淮阳王元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