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公子的身子好些了吗?”
追命问起步明灯的病情,这两天是陛下给步明灯的休沐日,本该去听晏游说书的步明灯一次都没出去,安嘉侯府的药味被风刮到了神侯府,味道十分浓郁。
晏游道:“还是老样子。”
追命担忧道:“需要找蔺大夫回来看一看吗?”
“步明灯没有提,可能是没必要。”
晏游说,“他说过听天由命,蔺大夫已经帮了他很多,一次不能根治,之后的治疗只是提着一口气罢了。”
追命沉默了一下。
晏游说这话时显得很平淡,仿佛这也是他的想法一般。
追命对晏游的过去一无所知,但晏游面对病重的朋友所说的话如此平静,也许他也有相当复杂的过去。
“希望他能快点好起来。”
追命由衷地说道。
“我也这么想。”
晏游如是说,笑容明朗。
活着很简单,但健康的活着很难。
他却在心里想。
日落西山,霞光万丈,两人离开酒楼,在城中各处遛弯,消食散步。
追命莫名地有点遗憾,说:“应该将小天才带出来散散步的。”
小天才虽然闹人,但很有意思。
晏游说:“那你等会儿和我一起去见它。”
两人回到安嘉侯府,顾惜朝与韦恒光已经用过晚饭,晏游对顾惜朝眨了眨眼,背在身后的手举出一包点心。
韦恒光蹦蹦跳跳地伸手去够,够不到,于是抱着晏游的腿往上爬,晏游吃了一惊,立刻将点心交给顾惜朝,将韦恒光揪下来。
“你是属猴的吗?”
晏游纳闷。
“不是,我属蛇!”
韦恒光中气十足地回答他。
晏游总是会给侯府里的两个小孩带点心,顾惜朝习以为常,拎着点心无奈地想,买那么多点心吃不完啊。
韦空帷自住进安嘉侯府后在教导两个学生念书之余还会去隔壁神侯府与老友诸葛正我把酒言欢,论天下大事,忆往昔峥嵘岁月。
今晚韦空帷也去了神侯府。
顾惜朝带着韦恒光去复习今天的功课,大人则去赏月谈心。
步明灯坐在院中,身形消瘦单薄,日落时的昏暗日光更衬得他面色苍白。
追命陪着晏游与步明灯在月下吹风,看红日落于西山,明月渐圆,断断续续地聊天,气氛和谐而平静。
追命弯起眼睛,叹息道:“可惜无酒。”
晏游乐了:“我刚才同你推杯换盏那么久,你竟然还不知足,真是个酒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