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恨她吗?还追过来做什么?非要阿慕死在你眼前才甘心吗?!”
等所有人反应过来时,时絷之这样温和的人都已经冲了上去。
她提剑上去的时候根本无人敢拦,就连马匹都受惊一般的匆匆退开,一时之间竟然只剩下赵阿今和时絷之站在雨中,谁也不敢靠近。
时絷之虽然秉性温和,却并非手无缚鸡之力,提剑的手极为稳当。
两人一开始还是势均力敌的,但赵阿今毕竟有伤,一条腿上带伤未愈,再怎么横也不可能是完好的时絷之的对手,不久就节节败退,唇齿间含混着血腥味,被雨打湿的衣襟又染了血,看着狼狈不堪。
“她就是病的不清醒了都还在想着去救你!可你呢?!你在做些什么?你把她骗进险境里去,险些害死她!”
时絷之对赵阿今的不满已经到了顶点,一双眼都带着赤色。
“你还跟过来做什么?没亲眼看见她死在你面前不甘心?你不肯放过她,想要清薏的命,我今天就先要了你的命!”
“不要!”
身后骤然传来一道凄厉的声音,被杀意冲昏头脑的人在最后一刻停下了刀剑。
只因有人挡在赵阿今面前双手死死攥住了刀剑。
“阿姊”
时清薏的声音嘶哑至极,站在瓢泼大雨里,眼泪一颗又一颗的落下,一步一步蹒跚而来。
“阿姊,我求你了”
她的手就那样活生生攥住了刀剑,死死按住不让刀剑刺入赵阿今的脖颈,剑尖已经挑开血肉,再往前一寸就是人头落地都惨象。
剑光闪烁,刹那间就要鲜血四溅,缺到底差了那么一线。
她心软了。
剑尖垂落的那一刻时清薏骤然回头,猛地抱住了身后的人,用瘦弱的身躯死死遮住赵阿今,生怕阿姊反悔捅她一个对穿。
“阿慕——”
赵阿今的声音嘶哑,却又暗含一丝安心。
后来赵阿今常常做噩梦梦见那一幕,刀光剑影生死一瞬,她几乎不能呼吸的痛苦里,时絷之到底还是住了手。
剑扔在雨里,时絷之目眦欲裂,嘶吼道:“清薏——”
可自始至终,时清薏都未曾放开她。
——
赵阿今在那天抛下尊严被拒绝,回去以后就大病一场,梦里喋喋不休的喊阿慕阿慕,后来再醒过来时赵松树守在她榻边,神色复杂的告诉她。
“将军,湘王把阿慕姑娘带走了”
那一刻她恍然觉得自己好像坠入地狱,连爬起来都力气都欠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