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高门大户的女眷,一般东西自是看不上的,且,那女子又是在庵堂里清修的,女子常用的首饰衣料胭脂水粉自是不能送,吴太太想来想去,也就只有药材能拿得出手。
吴太太带去了不少药材。
她原本以为,自家能在半路上借出马车,即使不算有恩,也是帮过忙的,且,那女子的管事也曾登门道谢,她是女眷,既是带着礼物前来,那女子总会热情招待。
可是吴太太没想到,她连那女子的面都没有见到。
一个头发花白的嬷嬷指挥着两个小尼收下礼物,便把她打发了。
吴太太很生气,回来便向吴员外抱怨,吴员外非但不恼,反而说她没见过世面,小家子气。
吴太太一气之下,让吴员外不要再让她去庵堂,她不管这事了。
吴太太虽然不管,但是却也让人留意着,毕竟那是女人,不是男人。
之后的几个月,吴员外隔三差五就让人往庵堂里送东西,吴家虽然是时丰县数一数二的富户,可时丰远离繁华之地,有钱也买不到好东西,吴家也要让人从府城采买,于是,这些好不容易从府城采买来的好东西,大多都被吴员外送去了庵堂,吴太太怎能不生气。
而吴员外自己也不用再让女眷去见那女子了,他自己去,每隔十来日,他便会出城一次,吴太太猜测,十有是去了祥云庵。
也就是在这之后不久,吴员外便让人去清水县打听颜家的事,再后来,他便和田珍珍勾搭上了。
自从出了捉奸的事,吴太太想起了很多事,越想越觉得吴员外对颜家的态度,与住在祥云庵的女子有关。
她心里越发不踏实,今天一早,她便打发心腹婆子去了府城找亲家,女儿的亲事要尽快,她要早早地把女儿嫁出去,远离这个事非之地,否则,她就睡不安稳。
母女俩抱着哭了一会儿,吴二小姐从母亲的院子里出来,回到自己院里。
她支开丫鬟,一个人影从帘幔后走了出来,吴二小姐怔了怔,叹了口气:“你说的没错,我爹是被坏人蒙骗了,你可以把知道的全都告诉你,但是我娘和我的哥哥们全都不知道这件事,他们是无辜的,还有”
“还有你的未婚夫君,对吧?”周扫尘在吴二小姐身边坐下,今天早上,她劫下了吴家的马车,抓了吴太太派去京城的婆子。
吴太太想要提前嫁女儿,让婆子代表她,去与亲家商议。
周扫尘原本以为还要多费些功夫,没想到今天晚上的事,把吴太太吓得不轻,竟然全都告诉了女儿。
周扫尘点点头:“只要你哥哥和你娘,没有参与这件事,别的不说,至少性命是能保住的,至于你,只要别使幺额子,我明天一早就让那婆子去府城,不会耽误你的亲事。”
吴家的打手们浩浩荡荡来到客栈,客栈的伙计吓了一跳,连忙叫醒了掌柜,掌柜哆哆嗦嗦跑出来,得知是来找那一男一女的,慌忙摆手:“那两人退房了,已经走了。”
打手们自是不信,冲到楼上,挨个房间找了一遍,那两个把吴家搅成一锅粥的家伙,连个影子也没有。
而埋伏在城门附近的一队人,更是直到次日城门大开,他们也没有看到要找的人。
然而他们也没有留意,客栈里那位被吓得不轻的掌柜,青衣小帽,混在人群里出城了。
莫先生不放心,又带着人出城找了两个时辰,向过路的人也打听过了,确定没有人见过那对男女,这才回来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