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爱信不信,大不了我立字据。”
这个女人,不就是想让他立字为证,想要抓他的把柄,他才不怕,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现在什么都不怕。
李绮娘冷冷一笑“不用你立字据,我只要你一条腿和一根舌头,一条腿一千两,胆一条舌头便是二千两,下次你缺银子时,只管提着剩下的腿来换。”
颜昭山怔住,难怪老娘和孙氏全都被算计了,他先前还以为是她们太笨,现在看来,分明是这姓李的婆娘太狠毒。
“你堂堂国公夫人,竟然如此狠毒”
没等颜昭山把话说完,李绮娘冲着门前说道“珍珠,废掉他的一条腿,割了他的舌头,然后交给漕帮的兄弟,让他们有多远就扔多远。”
“好哩!”
珍珠应声而入,抄起早就准备好的铁锹,高高举起,朝着颜昭山的腿就要拍下去。
颜昭山五花大绑,动弹不得,眼看着那铁锹就要拍下来了,终于知道李绮娘不只是过过嘴瘾,这女人是真的要下狠手。
“是有人让我来的!”情急之下,颜昭山只想保住自己的腿和舌头,他不想变成残废。
铁锹停在空中,李绮娘冷笑“狗贼,好大的胆子,还敢撕咬别人,珍珠,动手!”
啪的一声,铁锹拍在颜昭山的小腿上,他疼得死去活来,珍珠手里的铁锹再次扬了起来。
“真的,我说的是真的,是贵人让我来的,是贵人!”
李绮娘哼了一声“贵人?你能见到贵人?一看就是在说谎,珍珠,继续!”
珍珠作势,把铁锹在空中挥出一条半弧,一股难闻的气味传来,珍珠低头一看,只见黄乎乎的液体正顺着颜昭山的裤管滴滴哒哒往下流。
珍珠压低声音,对颜昭山小声说道“夫人正在气头上,你就不要再胡说八道了,免得她老人家直接割了你的舌头,像你这种不知死活的,国公府一年不知道打死多少个,进门时看到那一大丛云霄花了吗?就是用死人做花肥,才开得这么好的。”
颜昭山是真的害怕了,他上当了,他不应该跟着这小子进来,如果他还在门口,只要叫喊几声,就能吸引一群看热闹的,即使讨不到银子,也决不会丢了性命。
可这里只有他们三个人,这后生肯定是李绮娘的心腹,让他打人就打人,让他杀人就杀人。
他连京城的户籍也没有,他若死在这里,只能无声无息做成花肥。
“没,我没有胡说,真有贵人,是真的!你们听我说,听我说!”
李绮娘冲珍珠使个眼色,对颜昭山说道“你若敢说一句假话,只会死得更惨。”
颜昭山已经后悔了,早知道这女人这么狠,那贵人就是把一百两全都给他,他也不过来。
颜昭山如同竹筒倒豆子,全都招了。
原来,两个月前,他因为偷了老太太二两银子,被县衙抓了,罚他在一个采石场里做苦役。
有一天,差吏把他叫过去,说是有人替他交了罚银,后面的苦役不用罚了,现在就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