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念头才刚浮现,眼角余光瞄到一团白白的东西,云青第一反应以为是馒头跟出来了,立马扭头。
然而不是。
“馒头?”云青走过去。
脚下的草叶厚厚一层,鞋子踩过发出细微的响声,周围树丛浓密,偶尔有几声和夏的虫鸣,树木高壮,比水桶还大的腰身直挺挺的。
忽然他听到了细微的动静,像是衣料被风拂过。
云青眼睛一亮,“越哥,你是变回来了吗?”
下一秒,一道颀长的身影从树后走出,面容如玉,风度翩翩,那人俊美的脸上带着春风拂面的笑意,端是温文尔雅。
“是我。”单越笑道。
“嗳~越哥,你怎么换地方了?”云青记得上一次单越明明是在安全屋里化形的。
“家里不太方便。”单越如此说。
云青愣了一下,然后明白了。
现在家里比起以前多了一个月饼,月饼又是兽人,躲避仇家的单越觉得要避开也正常。
只是,这会不会太谨慎了,他仇家真就这么多吗?
云青小小地疑惑了一下。
青年脸上的疑惑不加掩饰,直白得很,单越无奈,“小心能使万年船,这道理总是没错的。”
云青砸砸嘴,“好吧。”
这话题算是过去了,就当云青想开口说小船,却见面前男人忽然上前一步。
双方的距离拉得极近,斤到他甚至能清晰地闻到男人身上那股清新如雨后苍莽森林的气息。
云青稍愣。
单越眸子微眯,冰川色的眼睛紧锁着眼前人,眸中漆黑深沉,像一湾危险的、深不见底的漩涡。
云青下意识屏起呼吸,莫名觉得自己成了一只既无利爪、也无獠牙的小动物,而他面前匍匐着一头身强体壮的雄狮。
卷发青年瞪大了眼睛,鸦羽似的眼睫不安地扑腾几下,“哥、哥”
云青没发现,他这一紧张,称呼变得更亲密了。
单越对此十分满意,他并不期望青年将他放在毫无距离感的、单纯如兄弟的位置上。
温文尔雅的男人低低地应了声,然后抬手从青年的发间拿下一片树叶,“迷迷糊糊的。”
云青看看叶子,又看看单越,方才的危机感忽然消失不见,再也寻不到痕迹。
“有叶子啊”云青扒拉了下头发。
“那只熊族兽人不会按照你说的做。”单越话音一转。
说的是“不会”,而不是“不能”。
一字之差,意思差天共地。
说到正事,云青愁了,小小声说:“可我昨天问月饼,明明他都点头了。”
单越伸手揉了揉面前人的小卷发,“不是每个人都看重承诺。”
云青低落着呢,也没觉得哪里不对,“那怎么办,再不出海,家里要空了。”
存货已经吃完了。
“谁说不能出海,小船的事交给我。”大概觉得手感好极了,单越又摸了一把小卷毛。
云青:“嗯??”
青年瞬间精神,对哦,一个用不上,他不是还有单越在身边吗!
“不过在搬运的过程中,我不想让那只棕熊看到我。”单越坦言。
这是要一人包揽搬运小船工作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