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刚进去没多久,王学政听到这边的动静,领着几个人撑着伞一路小跑着赶了过来,见到一片废墟,王学政吓得腿一软,嗷嗷地就哭了起来。
“宁大人你这么年轻,怎么就……”
“可怜的宁大人啊……”
宁桃抱着乌木箱子从主屋出来了,小武抖着手撑着伞,听到这震天的哭声,齐齐一愣。
王学政紧闭着眼睛,刚准备嚎得再大声些,就见院里站了两个人,一高一矮,高的怀里还抱着一个箱子,矮的背上背了个箱子,手里撑着一把伞。
宁桃好笑道:“王大人是在哭下官吗?”
王学政抹了把脸,仔细看了看从从容容走过废墟的宁桃。
直到宁桃站到了他面前,他才如梦初醒,“宁大人您您没事就好。”
“运气好,毫发无伤。”
说着王学政还想上手摸宁桃是不是真的。
宁桃不着痕迹的避开他的手,朝旁边傻愣着的大汉道,“麻烦帮我把箱子抱到你们学政那里,我这边已经不能住人了,以后我就住在你们学政那里。”
说完又喊了另一个人,让把小武背上的东西也给接过去。
王学政恍然道:“对对对,这院子肯定不能再住人了,宁大人以后就住我那里。”
宁桃但笑不语。
回头看了一眼塌得不能再住人的院子。
迈开腿跟着王学政去他那里住了。
宁桃起初还觉得挺奇怪,府学这边地势高。
下个月就要乡试了,府学的学生应该加紧时间读书才行。
他们这里又没被淹,怎么连个人影都没有,直到昨天晚上他闲着没事,站在门口瞧了瞧,才发现他们住的这边是府学的老房子。
学生和教室都在对面六七百米的地方,晚上还亮着星星点点的灯,唯有他这边只有他这一个屋子里住着人。
所以,这两日来,他这边连个鬼影都没得。
宁桃到了王学政那里,也不管对方怎么安排,率先给自己找了个看起来不错的院子,让人把东西给搬了进去。
因为刚才进屋拿了东西,所以身上又是水又是泥的。
宁桃毫不客气道:“麻烦王大人让下人给我烧些水,我打算洗个澡,还有有吃的吗?你们这两日给我们主仆二人留的东西太少了,昨天晚上最后一顿什么都吃完了,今日咱们还没吃东西呢,有什么可口的饭菜也准备一些。”
他想了想又道:“我最喜欢吃鱼,听说余州的鲤鱼最是肥美,不如就一鱼两吃,半条红烧,半条剁椒吧。”
“对了,再帮我准备点丸子汤,多放点香菜,我就好那个味儿。”
他嘴巴快,一应交待下来,半点不给王学政插话的机会,转身就进了屋。
见小武还愣在原地,没好气道:“你是越来越回去了吗?”
小武打了个激灵,赶紧跟进了屋里。
王学政这边人多,不一会按宁桃的要求把东西就给准备好了。
小武一边帮他洗衣裳,一边弱弱道:“公子,奴才觉得您今日对王大人有点儿过分。”
他们家公子明明平时挺和蔼的一个人。
结果,今日办的这事,说的这话感觉跟变了个人似的。
宁桃道:“过分吗?没觉得。”
余川的人既然很忙,他两了这两日没一个人过来瞧过,他可以理解为大家忙着救灾,能给他找个住处都不错了。
可偏偏,他这边屋子一塌,王学政立马带着几个大汉就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