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先生一边给他顺气,一边道:“刚给你添的,你就忘了啊!”
宁桃哭:“我哪知道。”
秦先生好气又好笑,“你知道什么?你就知道一下午钻在书房玩木头,你看看你哪像个朝廷命官。”
宁桃道:“我这不是在工部么,工部都这样。”
清闲的时候是真闲。
但是忙起来,那是真要命。
因为工部做的事情与其余几部不太一样,以往来说工部的地位在六部中还是最低的,果然是吃力不讨好。
宁桃他们吃完饭,严瑞和陆一鸣才过来。
见宁桃在院里遛食,严瑞让小孙去前头守着门,把今日听到的消息给说了一下。
这消息就有点离谱了。
说是皇帝现在情况非常不好。
是今日去宫里值勤的一位侍读学士说的。
当时他在殿外,听到里头一阵忙乱,最后还请了太医什么的,又见惠公公急匆匆地回宫了,因为他人小言微,那会儿又乱,谁也没注意到他。
他这才知道,皇帝收到了一个消息,而后再次吐血。
如今依旧不醒人事。
宁桃略一思索便道:“这事不会是传错了吧。”
他在连盛那儿时,已经传了说皇帝没什么大事,狩猎继续进行。
尽管他和连盛一致认为,这还不如说皇帝病重起不来床了。
陆一鸣道:“假不了,那位师兄是咱们书院的,出宫后吓得连忙跟陈大人告了假。”
他这么一说,宁桃就知道是谁了。
寒山书院一位韩师兄,家境贫寒,早些年就中了举人,可惜时运不济一直没能再高升,因为手头紧不方便来回赶路,索性便在京里坐馆教起了学生。
倒是勉强能养活自己,今年中了二甲一百来名,后来又考上了庶吉士,前些日子,永安书局说找先生时,陆一鸣就跟他推荐过。
宁桃当时有些不好意思,他那书局找的先生工资实在太低。
不过最后韩师兄还是去了,每月二两银子。
每天教一个时辰。
如果休沐日也讲学的话,会另外给一两银子。
两人是见他回来后情绪不稳,有点神神叨叨的,这么一追问,才知道了这事。
宁桃道:“这事不管真假,几位师兄便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该干嘛干嘛,过两日我还得随驾出狩猎呢。”
陆一鸣和严瑞均是一惊。
韩师兄说皇帝病重,可各部依旧发话十二狩猎。
他们一直以为是他们部门消息传得慢,不料居然还真是要去。
两人与宁桃一对视,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感觉。
宁桃道:“今日差人去找你们了,结果你们还没从翰林院回来,我又新做了一个小玩意,师兄随我来瞧瞧。”
三人到了书房。
这才发现安宇也在,就连一向吃了睡,睡了吃的马富贵都在帮忙。
他不太会干这个,就帮忙搬搬东西。
凡是能帮得忙的,都没停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