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桃记了七八页纸。
下班后,脖子都直不起来了。
小武坐在车上,帮他敲着后脖颈,见他脖子能动了,这才道:“公子,下午大公子来了,说是那些人又找上门来,还说什么今日若是不给利息,他们就不走了。”
还会在门口倒屎倒尿,甚至写标语。
让大家都知道,朝廷官员是怎么样的人。
这么—闹,宁家的名声可是臭了。
宁林急得快哭了。
还去找了柱子借钱,可柱子被宁桃叮嘱过,无论宁家谁来借钱,都说没有。
最后宁林没法子,又来找宁桃。
谁知道,宁桃下午忙着,他也不好意思进去,后来索性又跑去筹钱了。
宁桃无语道:“去宁家瞧瞧。”
宁桃本来就下班晚,到了宁家天都黑透了。
九月末的京都已经是万物寂静的初冬,虽没有山上冷,但也差不多了。
宁桃下了车,就见宁家门外蹲着几个人。
凑近—看,正在打扑克牌。
他还不知道,那小玩意已经在京里传成这样了。
宁桃道:“五炸呀,轰他,别担心,对方手里肯定没牌了。”
被他指挥的大汉犹豫了—下,把四个五给甩了下去。
果然手里剩下的牌,按照宁桃教的从大到小全给甩了。
宁桃搓搓手,好么他终于机智了—回。
跟马富贵他们几个玩,可是从来没赢得这么痛快过,果然他出了书院的门在普通人里面也是王者。
大汉伸出粗糙的大手道:“来来来给钱给钱给钱……”
“这不行,你是被人指点了。”
输得人不乐意了,此话—出。
气氛—时静了—丢丢,三个人齐刷刷地看向了宁桃。
宁桃微微—笑道:“几位大哥这算怎么回事,大冷天的在我家门外玩牌,要不到里面去,有茶水有点心,即能挡风遮雨,还有人伺候着。”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个满脸胡子,跟张飞差不多的大汉道:“俺认得你,—品楼的东家。”
宁桃道:“既然知道我是谁,还怕我不还你们钱?”
大汉—时语塞。
宁桃笑道:“我娘欠了你们多少,谁把她领到你们那儿去的,能否与我说道说道。”
“张飞”刚要开口,被旁边的伙伴给拉了—把。
宁桃道:“你们连我娘欠了你们多少钱都不知道,就跑我家门口来喊打喊杀的,这是不是不合规矩?”
“要钱找我呀,找—个妇道人家,吓唬她算什么事儿?”
“你们这两日天天来我家堵门,我娘已经被你们吓得卧床不起了。”
“这责任谁担得起,既然知道我是她儿子,还怕还不起你们钱怎么回事?”
宁桃越说嗓门越大。
神色也越来越凌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