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沐尧面不改色地回道:“胖涵不是一个,她有韩氏、钟氏,凤沐氏族……”
“不要跟我提凤沐氏族,”钟晓闪身出了庆松亭,不想再与这对夫妻待一地:“明日我大婚后,你们也该离开况昷了。”
“这是在撵客吗?”韩尘微双手抱臂:“我们可是您请来的。”
菩菩补了一句:“还送了厚重的贺礼。”
这一夜,墨府里的大红灯笼亮堂堂,才过子时,各院就忙开了。墨姿听到熟悉的脚步声,收功出门去迎接:“爹娘。”
墨榮云上前,抓住女儿的手,两眼中晶莹闪闪:“今日娘给你梳妆。”
“好,”墨姿一手牵一个进入房中。嫁衣昨日就送来了,整整齐齐地折好,放在拔步床上。她坐到妆奁前,由着娘亲卸下她的玉冠,重新梳发。
岳致铣坐在一旁的贵妃椅上,静静看着,心中惆怅。上次和亲,他仅求小七能活下去,如愿了。这回成亲,他盼小七夫妻美满,相扶相持过一生,希望亦能如愿。
没有冠发,墨榮云将女儿一头浓密青丝盘成牡丹髻,以九凤含珠金钗固发。揽月镜摇身一变,成血色额坠,挡在凝血痣前。
辰时,岳致铣为女盖上龙凤呈祥盖头。
大红落下,墨姿不禁弯唇,不掩浓情,安心等待她爱慕三世的男子来迎她。
今日暖阳,这场婚礼,没有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有的只是亲族共贺。午时拜天地。拜完天地,韩尘微挥手现金梧,新人再拜。金梧散,敬君
亲,之后夫妻对拜。
夜晚,一身大红喜炮的钟晓回到婚房,见妻子迎上来主动为他宽衣,盯着她卸去妆容后透粉的颊,目光移不开。
墨姿脸上火热,解开他的腰封,退去他身上的大红喜炮:“把你的宝衣穿上。”抱着她娘给做的喜服,想转身往床边将它叠好收起,可才挪步,人就被拉了回来。
仅着内衫的钟晓,拥她入怀,埋首进发中深嗅:“委屈吗?”
“不,”墨姿贴近他,泪自眼底渗出:“钟尧日,能为你披上嫁衣,与你携手拜天地拜金梧,我已经很满足了。”
“待此回事了,我在九天之上迎娶你……”
“不要,”墨姿回抱他,侧首亲吻他的下颚:“我此生只想嫁你一次,一次到了,永不辜负。”她在乎的从来都不是这些虚礼,她在乎的是他的心他的人。
钟晓笑了,眼中尽是柔情,抱紧怀里的人,想要焐暖她:“傻墨姿,”下颚处的寒凉挠动着已经乱了的心,低头捕捉红唇,放肆深吻,让她感受到他的心与情。
纳入他的气息,墨姿甘心承受着他的掠夺,极力回应着。
情到深处时,钟晓眉心处变得明亮,一朵金色桐花慢慢盛开,明光洒在墨姿的眉眼。
眼睫微颤,墨姿放开神府,依照《阴阳合和诀》上所述,阴魂离魂台,试图进入金色桐花。钟晓未对她设防,墨姿阴魂成功入得他神府,与其神魂相会。神识扫过他的古神血脉,顿时心紧,立时运转《阴阳合和诀》,阴魂吸纳附着在天刑古神血脉上的魔元灵。
只半刻,钟晓便打断吸纳,强制送她回归自己神府。
“你干什么?”
阴魂归位,墨姿气恼不让他亲了。
钟晓拧住她的粉颊,往外撕扯:“你目前修为浅,即使是神魂双修,半刻已是极限。”见她还气鼓鼓的,不禁打趣,“不是说不心疼吗?”
“那是之前,”墨姿脑中还是刚神识看到的那一幕,早知魔神本源厉害,侵害性连净化母树都抵御不了,但亲见之后才晓其远比她想象的还要霸道。钟晓的金色古神血脉,
从外看,就像一块烧焦的金色锦缎。都这样了,他每日里还面如清风明月,丝毫不在意。
“你现在身份不一样了,我自己男人,当然心疼得很。”
“是吗?”钟晓推她到床边坐:“你不要紧张,我不会有事。”
古神血脉之所以被侵蚀得这般厉害,主要是因之前助她炼化魔神珠,抽了抵抗魔元灵的天地规则之力去束缚魔神珠所致。
“有我在你当然不会有事,但我就是心疼,”墨姿动手叠喜服:“刚虽只有半刻,但阴魂也吸纳了一些魔元灵,多少能减轻侵蚀。我不管,明天神魂双修不能停。”
见她难得强硬,钟晓佯装疑惑:“你姿态改变得会不会太快了?”
“快吗?”叠好两人的喜服,墨姿从空介石耳圈里取出一只玉盒,将喜服装入其中:“我现在身份也不一样了,”将玉盒封好收入耳圈,理了理衣摆,将纤纤玉手搭在膝上,转眼高姿势地看男人,“什么身份,就该摆出什么样的姿态。”
钟晓莞尔,不住点头:“对,夫人所言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