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羽冷漠脸,“那我要一个亿。”
青年反问,“你值么?”
沈秋羽脸皮超厚,“值。”
青年足足“……”了半分钟,沈秋羽叹气摇头,“哎,你要是给不起的话,下次不要装得这么酷。”
青年:“…………”
看他吃瘪,沈秋羽心情忽然转晴,咧嘴笑出两颗甜甜的梨涡,说了句“再见”,脚下狂蹬踏板,飞快骑出去。
枯枝落叶被自行车轮碾得飞起,啪地甩上青年俊脸,有点刺疼。
青年:“……”
旁边外籍保姆微惊,忙拿出餐巾纸为他擦拭脸颊划出的一丝血线,嘴里用意大利语念个不停。
青年避开她的手,缓慢抬起手,指腹慢条斯理地擦过脸颊那抹血渍。
他目光注视着指尖的血红,嘴角微微勾起,眸底却染着令人胆寒的阴冷,犹如寒冬结冰的湖水。
青年唇线抿直,捻着指腹的红色。
“很好。”
沈秋羽没有把这件事放心上,只当遇见个脑子不太正常的变态画家。
他继续自己忙碌的生活,工作日在北城酒店兼职,周末又跑去秋雾山兼职,他没有一技之长,也没时间进修或者参加成人高考,能做的工作有限。
生活虽累虽苦,可看到沈安日复一日地恢复健康,他就觉得没那么难过。
想到沈安,沈秋羽不由皱眉。
他前几个月太忙,没时间去医院探望沈安,周末特地抽空去看他,他到病房时,沈安正在病床边认真地做手工花,一朵一朵,做的很仔细。
沈母没去世前,他见过沈母做这种小花,是工厂拿出来的散活,专门找旁人来做,再付一点薪酬。
沈安双手指尖磨得发红,有几根手指缠着创口贴,他很认真地把坐好花装进布袋,交给前来收花的人,获得几十块的手工费,高兴得不得了。
沈秋羽没进去。
他折身躲在门外,眼睛酸胀,不禁抬手挡住眼睛,紧紧咬着下唇。
他这个哥哥真是没用。
许久。
沈秋羽情绪稳定,抹了下眼睛,推开病房门,笑着走向沈安。
沈安正在整理被褥,忽然见他过来,眼睛顿时亮起:“哥哥!”
沈秋羽刚把沈安喜欢吃的零食放在边柜,沈安就迫不及待地扑进他怀里,脑袋在他身前蹭了蹭。
沈秋羽摸摸他脑袋,给他塞了颗糖。
沈安高兴地吃糖,眼睛一刻不离他哥哥,手里更忙不迭地拆零食喂他哥。
其实他不太爱吃零食,但只要他说想吃,他哥就会买,这样他也才有机会把所有零食都喂给他哥。
沈秋羽不自觉地吃完一半零食,陡然反应过来这是买给沈安的,立马擦了擦嘴,不吃了。
沈安见好就收,完全不让沈秋羽有怀疑的机会,乖巧地收好零食,给他哥倒了杯水,捧到面前。
沈秋羽笑着喝水,顺便伸手摸摸沈安脑袋,沈安很喜欢他摸他的头,主动在他掌心蹭了蹭。
两小时后。
沈秋羽从医院出来,忽觉有点头晕,他就在楼下木椅坐了会儿,等身体缓和好,才骑车去秋雾山。
他到目的地时,距离上班还有一个小时,就拿出买的晚餐,准备用厨房员工的工具加热一下,他今天忙活一整天,还没吃上正餐,只吃了沈安给的零食,现在都快饿死了。
刚热好装盘,一道人影走进来,很自然地伸手来端他的晚餐,嘴里嘀嘀咕咕念个不停:“怎么才做好,这么磨叽,阿辉这小子哪儿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