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不等厉平给出反应,他话峰一转:“你与玉佛堂佛主的女儿很熟?”
厉平:“无亭是臣弟的幼时玩伴,还算熟悉。”
厉纯:“你年岁也不小了,该是为朝廷、为朕分担的时候了,玉佛堂□□,新任佛主上任后对朝廷的态度一直不明,朕打算派人过去,但一直没有合适的人选。”
他此话刚落音,厉平站起来拱手道:“臣弟愿往,若皇上信任臣弟,请皇上下令,定不辱使命。”
厉纯:“朕正有此意,你收拾收拾,拿了令牌点了人马明日启程吧。记住,方隐洲是玉佛堂答应给我们的,就算它出了再大的事,它也是我们的。”
厉平:“是。”
厉平走得急,但他还是抽空去向太上皇请别。厉云一听说他要走,先是诧异,后知道是厉纯让他去的,就明白了。
厉平能感觉到父皇这次见自己情绪不高,又恢复到以前对待他的态度了,没说两句话他就退下了。
厉平一走,厉云叫了王俟来,让他去请皇上。
御前大太监现在姓曲,是皇上从上乾殿带来的,曲公公道:“王公公,实在是抱歉,皇上昨夜批奏折到深夜,这会还乏着呢,咱们不得体谅体谅皇上,要不您在此候着或是先回去,待皇上得空了我马上进去禀报。”
王俟心中憋着一口气,却不得发作,只得嗡声嗡气地道:“不用麻烦曲公公了,我这就回去复命了。”
曲公公:“王公公请便。”
厉云听了王俟的回话后,倒没那么生气,皇上嘛,自然要有皇上的威仪,只不过这权力是他给的,如今却拿来对付他,这令厉云很是不爽。
他起身朝外走去,打算亲自去到御前,他倒要看看见他亲自前来,厉纯会做何举动。
不想,他人刚到院前,就忽然出现一列亲兵,把个云扬殿围了起来,带队的不是别人,正是厉纯的第一心腹,阿壮。
王俟叫嚷道:“你们怎敢,知道这是哪里吗,是太上皇所呆的云扬殿,是太上皇啊,你们围住的是太上皇!”
阿壮跪地道:“太上皇请息怒,皇上也是为了您的安全,您身体才刚好转,不宜多走动,还是安心在此休养的好。王公公所道极是,这里是云扬殿,是皇上亲赐于太上皇养老所在,可见皇上对太上皇的一片孝心。太上皇在此有任何需要都可以提,臣等禀了皇上自会给您安排。”
厉云心中气急,他的小阿纯如今真是翅膀硬了,前几日在他面前还怂成那样的小人儿,现在终于是长大的,敢跟他叫板了。
厉云压根不理阿壮,他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跟他对话,厉云拂袖扭头回到殿内。
王俟见太上皇走了,他也不再叫嚷,只是一回到殿内就跟皇上哭诉。
厉云:“你哭也没有用,如今他是皇上,他最大,你本不是我的人,现下我这处境给不了你任何好处了,王公公看看能不能再攀高枝,从这笼中出去吧。”
王俟一下子不哭了,嘴都来不及闭僵在原地,他想表忠心的,但他确实没有那么大的忠心,而且他也知道太上皇不信他所说。
能让太上皇信任的人,现下恐怕只有马大人了。王俟想了想道:“主子,如果奴才还有出去的一天,一定帮你打听马大人的消息,如果他还在,你有什么话要传于他吗?”
厉云提笔写了封信,交与了王俟。他不怕王俟出卖他,因为出不出卖都不影响结果,厉纯已经撕破了脸,没必要分明斗暗斗了。
厉云做完此事,交待王俟:“去告诉门外的人,说我要见皇上。”
他知道厉纯会来的,他不见派去请他的人,他不让他去御前,那厉纯就一定会来这里。
厉纯是来了,但已经是三个月后。
这三个月里,藩地不时地给宫中递消息,信王重新开放了信城,对收编过来的边境子民,采取了不管的方法,他们可以自由的来去,选择自己的归属地。
边境小国收拢不易,真不要了也不现实,信王找了他们中有治理能力的人派去地方自治,一时荒了多时的边境小国重新开始了热闹。
这些举措在皇上看来并没有给朝廷带来什么实质的好处,倒是扬了信王的美名,令他这些年来自毁的名声开始有了复苏的迹象。
就在皇上不满之际,藩地的书信又到了,信王在信中说,待他把信城改回到以前的样子,人民安居乐业,不再以武、以战为尊时,他自会削了王的头衔,云游四海隐退山林。
介时皇上自可派人来接手藩地,只要不鱼肉百姓,他安信将永不入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