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云脸色一下子就睛了,他上前一步把黄凝搂在怀里,拍了拍她道:“朕帮你忘了他,你也看一看朕。”
看上去温情的一幕,于黄凝来说并不是的,她心中怒且恨,总是这样强迫于她,让她有苦说不出,皇上好手段好卑鄙。
这一夜,厉云什么都没有对她做,他一直抱着她,在她耳边说话,说的都是以前的种种,把那时候他心中真实所想全部说了出来,很多事情经他一说,黄凝感觉很多事像变了一样,她记得当时不是这样的。
认识到他卑鄙的本性,现在他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只留给他个耳朵,反正厉云也并不需要她回应,他像是自己需要发泄一样说了很多。
最后厉云说,他要让她做皇后,让她再等一等,赵家的事正好可以拿来做文章,他并不在乎直接废了皇后,重新立她的,只是不想听那些朝臣上书说她的坏话,是以才要找个由头,正大光明地把皇后之位给她。
这是黄凝睡过去前最后听到的内容,她实在是熬不住,睡了过去。
转天醒过来听到的头一句就是厉云所说的:“让你搬到这里来真好,朕上朝都可以晚起一会儿了,不用在路上耽误时间。”
黄凝昨天被厉云拉着听他说话,睡得本来就晚,跟着厉云上朝的作息起,这才睡了几个时辰,她往里面一转身,想着继续睡实在是起不来。
厉云摸了摸她头,亲了她一口道:“不用滚到那么里面去,不用你起,接着睡你的吧。”
黄凝起的比往常晚了一些,她唤了秦嬷嬷进来,自打上次芽喜与溪福给她梳妆后,没有告诉她身上有那些痕迹后,她就不让她们上手了。两名宫婢可以在秦嬷嬷面前强势,但在主子娘娘面前自是不敢吱一声的,老实的退后,把这项差事让给了秦嬷嬷。
镜子中,秦嬷嬷与黄凝对视一眼,然后嬷嬷点了点头,黄凝不信,拿了小镜重新照起,发现真的有痕迹,簇新的。
明明昨晚什么都没做啊,他怎么还是不撒嘴呢,黄凝暗暗骂道:属狗的。
晚些皇上下朝回来的时候,黄凝与厉云商量,黄清与信王的婚事请他先不要下旨,等她下次见到黄清,提前告之让妹妹有个准备后,再行下旨。
下次再见,就是下个月太后的寿诞了。厉云不在乎多等几日,倒也没说什么的答应了。
可还没到太后寿诞,在黄凝入住康安宫十几日后的一天,皇后下了懿旨,派人来康安宫传黄凝过去问话。
架势很大,懿旨都下了,皇后宫中人一点准备的时间都不给黄凝,几乎是马上就带着人去了皇后殿。不等秦嬷嬷觉出不对劲,芽喜她们也觉出了不好,芽喜让溪福跟着娘娘同去,她自己则是去了御殿。
御殿外王公公不在,他在里面陪着皇上理政,此时大臣们还没有退,小太监权责太小,进不到里面去。只能让芽喜在外面等着,里面一有散的消息,他马上去递话。芽喜虽急,但也只能这样了。
承福宫里,黄凝一进去,见众人都在呢,皇后娘娘见她一来就让人念了她的罪责,黄凝犯的是刚修好的新法里关于后宫规制的一条。
新宫规里把以前缠得皇上三十日宿在同一妃嫔殿中需罚掌嘴三十、降位份一级,改为了若有宫妃超过十五日连续与皇上同宿而不劝谏的,受杖刑二十,不降位份。
黄凝觉得这一条是专门针对她的,在新法修好之后,皇上才提了她贵妃的位置,如果放在以前,可不是不用降位份,她才人的位份无位可降,强说起来就只能撵出宫去。
皇后应该是考虑到了这一点,她是皇上亲自接进来的,总不能真的把人撵了出去,不撵的话又有损皇后威仪,所以才改了不用降位的新规。
黄凝说不好掌嘴三十与仗打二十哪个更坏一些,反正她从小到大就没受过这些,她与皇后据理力争,在她说到:“新宫规只是刚修好,皇上还没盖印批呢,还不能算已经实施,现在就启用于礼不合。”
黄凝是瞎说的,是蒙的,可她听皇后说:“昨日就盖印了,今日就会下来,哪里于礼不合。拉出去行刑。”
福溪与秦嬷嬷也拦不住,一时承福宫里异常闹腾,阿诺在此时站了出来为黄凝求情,却换来皇后的嘲讽:“人家都是皇贵妃了,用得着你一个宫中最低位份的来求情。”
阿诺与福溪秦嬷嬷被皇后的人捆了起来不同,她行动倒没有受限制,悄悄跪到一旁,在行刑的长凳不远处。
黄凝被压在长凳上,报数声与板子落在身上的声音同时响起,刚报了两个数,外面就慌慌张张跑进来宫人,嘴上喊道:“皇上驾到。”
此声一响,几乎是同时,阿诺飞身扑在了黄凝身上,第三下板子落在了她的身上。
厉云下一秒就进到了院中,一眼就看到了那张摆在院中的长凳。他大喝一声:“你好大的胆,来人,都给朕绑了。”
后面跟着而来的不止有宫人还有宫中近身侍卫,一时皇后院中人皆绑了去,厉云不管这些,只管把阿诺一把揭起,冷声道:“这个也绑了。”
然后小心地把黄凝翻过来,见她额上已浸了汗,头发都粘在了上面,嘴唇是抖的,血色全无。
厉云把人抱在怀里,杀人的心都有了,但现在救人要紧,不用等他吩咐,王俟就已命腿脚快的去传御医了。
厉云一路抱着黄凝,嘴上极具温柔地哄着:“忍着点,马上就到了,很疼是吧,疼的话就掐我,你以前也不是没掐过,来,疼就掐着,我小时候疼的时候掐着点儿东西就管用。”
一路黄凝微闭着眼,没有掐他也没有说话。
御医院本来就设在离皇上最近的御居殿,几乎是与皇上同时到殿,皇上焦急地催着御医,把礼都免了。见御医身边是带着医女来的,他对王俟办事的周到感到满意。
医女给贵妃看了伤处,只捱了两下,没有破皮,但也红肿了,又因贵妃天生皮簿,红肿得比一般人厉害一些,看上去很是可怖。
这个样子落在皇上眼中,皇上急了,一直问怎么办。医女回话,不要紧的,已抹了药了,待她再把一下脉开些吃的药就好。
医女这脉一把,脸上的表情变了,她与御医耳语了几句,御医亲自重新给贵妃把脉。这一幕被厉云见了,心里又急了开来:“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作者有话要说:黄清不会嫁给信王的,厉狗在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