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妃年不过二十五,正是一副鲜花般娇嫩艳丽的模样,三皇子是她膝下的孩子,正跪在地上,一脸不服气的样子。
一见祝承熙来了,慧妃便哀切婉转的哭了起来,说着三皇子年纪小,不是故意的,如今犯了错,也是认打认罚。
皇帝仍旧埋头在折子中,头也没抬,只笔顿了顿,沉声道:“噤声。”
慧妃有些不甘心,恨恨的住了嘴。
几人等了一会儿,皇帝把最后一份折子合上,端起茶抿了一口,才道:“赵德樟,怎么回事,你说。”
赵德樟也不顾慧妃飞来的眼神,简单说了慧妃领着三皇子玩,但三皇子一时胡闹,烧了二皇子殿下的宫殿,幸好火势不大,如今已经浇灭了,慧妃娘娘带着三皇子来领罚。
皇帝淡淡的看了慧妃一眼:“承佑胡来,不知分寸,不敬兄长,罚他禁闭三月,静静心,掰掰性子,至于你,教养不力,与他同罚。”
这惩罚倒也不重,慧妃听完便想谢恩,三皇子偏又闹了起来:“我不要我不要,父皇,别不放我出去好不好,我又不是故意的。”
皇帝还没说话,祝承熙便瞥一眼三皇子,嗤笑一声:“你不是故意的我信,你没这个脑子,倒是慧妃娘娘,您可真会领路,趁我不在,竟把他领到我书房外,幸好我的人去的早,不然父皇交由我的西北军需财政账簿就烧没了呢。”
慧妃退后两步,抓着皇帝的衣袖:“陛下,您不能信他冤枉臣妾啊,妾整日在宫里这一亩三分地的,怎么知道二殿下会有什么西北的账簿呢。”
皇帝点点头:“朕知道你没有那个胆子,今日承佑差点误了大事,承熙也是心里恼。”
许是见皇帝站在了她这一边,慧妃谢了皇帝,又柔声道:“二殿下的心情妾能理解,说来说去都是妾和三皇子的错,二皇子如今深得陛下重用,是臣妾添麻烦了。”
然后慧妃带着满脸忿忿的三皇子走了。
“你今日怎么了,这么急躁。”皇帝沉声问。
慧妃投靠了太上皇是他们两个心照不宣的事,皇帝如今宠着慧妃不过是为了让太上皇一派放松警惕。
祝承熙跪下请罪。
皇帝从座位上起来,把祝承熙拉了起来,看看这个一直以来都栽培重视的继承人,他软了口气:“行了,朕也不是怪你,慧妃这事做的实在是直白,你有警惕心,这表现才是正常的,而且也是幸好你早有防备。”
祝承熙看着这个面色严肃,头上出现根根白丝,却对他有一分慈爱之心的父皇,止不住的想问出口,您记得您还有一个生死不知的儿子吗,他曾被你放弃,也曾站在你面前不止一次。
可他终究没说出口,想着母后冷着脸说,她不信他的样子,想,还是缓一缓吧,他如今自己没缓过来呢。
突然,赵德樟拿着一本盖了急章的密折进来,皇帝看了,面色一变。
“混账!”
皇帝平日里最喜欢的茶杯被他自己摔碎在地上。
次日,皇帝召几位心腹重臣轮流觐见。
后宣称身体有恙,封二皇子为端王,大皇子为康王,分别向北雄安寺和南皇极观斋戒祈福。
贾府
沈喻去向贾母请安。
贾母身边正站着几个俏丽的丫头,怀里歪着宝玉,宝玉与鸳鸯说笑几句,央着贾母把鸳鸯借给他,贾母笑道自己一日都离不得鸳鸯,凤姐恭维几句还是老祖宗会□□人,便是连宝玉这个挑剔的央着要了。
几人说笑一番,才听得外面传沈喻来了。
贾母敛了笑,道:“进来吧。”
沈喻今日穿一石青色衣袍,正经拜见过贾母,然后便道自己要出门远行。
贾母还未说话,凤姐倒问:“喻哥儿这是要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