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禁是云稚身边的人里看起来最不靠谱的一个,却也是最为可靠且值得信任的一个。
或许平日里显得聒噪了些许,但却是一直言而有信的,很多事只要他开口做了保证,便绝对不会食言。
今晚亦然。
其实他走的时候剩下的酒并不多,但剩下的两个,一个身体和酒量都不好,只被允许喝一杯,另一个酒量虽好,却喝得极慢,因此当陈禁撞开门进来的时候,那壶酒还真没喝完。
云稚晃了晃酒壶,把剩下的酒倒进杯中:“你再耽搁会,这杯酒可都没了。”
陈禁把扛在肩头的人随手扔在地上,接过云稚倒好的酒,一饮而尽后长舒了一口气:“还不是这家伙,胆子小的很,非得等后宅都熄了烛火才敢动作……”
李缄看了看云稚放下的空酒壶,又看了看陈禁,低低笑了一声:“你现在这样,倒有点关云长温酒斩华雄的风范。”
“那不敢比……”陈禁将手里的酒杯放下,往地上指了指,“主要这家伙可比不上华雄。”
“你倒是不谦虚……”云稚忍不住也笑了一声,顺着往陈禁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下手这么重,还活着吗?”
“不是我下手重……”陈禁从桌上抓了颗蜜饯,塞到嘴里边吃边含糊不清道,“你不知道,刚一照面这家伙就朝着我命门而来,我以为是什么厉害角色,就也没收着,谁知道也就三招就这样了。”
说着话,他走过去踢了踢地上还昏迷不醒的李良,回头问道:“现在叫醒?”
云稚抬眼朝半靠在椅上的李缄看去。
他只喝了一杯酒,倒不至于就醉了,只是折腾了一整日多少有些困倦,头脑也不甚清明,察觉到云稚的视线,也只是微微睁大了眼回视回去,目光里带了几分平日里少见的茫然和懵懂,让云稚忍不住翘了翘唇,轻轻笑了一声。
“今晚就算了,这里毕竟是客栈,叫醒了指不定搞出多大阵仗,扰了旁人休息……”云稚从李缄身上收回目光,回身看向陈禁,“时候不早了,咱们也早点休息,明日起了找个合适的地方慢慢问。”
“成……”陈禁应了一声,回身要去找捆人的绳子,路过李缄的时候往他身上扫了一眼,“你们要是需要那个药尽管开口,估计这家伙还能有,明日我帮你们问问。”
“多谢好意,不过我跟幼怀都不需要……”李缄刚站起身,闻言忍不住开口,“你倒是可以给自己备点,毕竟也没尝试过,谁知道呢?”
说完拉过在旁边低笑的云稚的手,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一直到回了房间,云稚还忍不住在笑,李缄原本还若无其事,一路听着他的笑声也有点莫名其妙的恼羞成怒,按着肩膀将人扳过来,对上那双笑弯了的眼睛却又只剩下无可奈何:“这么好笑?”
“就是觉得平日里不管陈禁说什么,你都懒得和他计较……”云稚顺着这个姿势将头靠在李缄肩上,声音里还带了点笑意,“却偏偏在这种事儿上较起真来。”
“这种事怎么可能不较真?”李缄虚虚地搂着云稚的腰,“本来就已经到了要入赘的程度,要是再由着陈禁传出这种话,以后还怎么和你回幽州?”
“其实,你也没必要在意陈禁的话……”云稚抬起头“毕竟在这种事儿上,也只有我有发言权,而我觉得……”
他话说了一半,直接凑上去吻住了李缄的唇。
在这种事上,确实只有云稚才有发言权。他们一路过来不管是客栈驿馆还是荒山野地都是同榻而眠,心意相通的两个人整日腻歪在一起,自然做过各种亲密的事,也少不得对方的渴求。
大多的时候,都是云稚先开始的,却在不知不觉间,就由李缄占了主导。
云稚也曾纳闷过,明明李缄还要小上两岁,却仿佛是拥有天赋一般,起初的时候也是青涩的,却能带着更加懵懂的云稚一步一步地向更亲密的境地探索。
而云稚素来豁达,在这种事上更不会计较,每次都充分尊重身体的反应,直接而坦荡地表达,毫无保留地交托。
李缄也从不会让他失望,就像是此刻这个吻。
起初是小心翼翼的,带着些许试探,根据云稚的回应逐步加深。直到两个人都已经气喘吁吁,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才依依不舍地终止了这个吻。
李缄捧着云稚的脸,和他额头相贴:“去换衣服吧,我去打水。”
“不继续了?”云稚看着李缄隐隐发红的眼底,“还以为你要在今晚-->>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