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叹气,突然想到刚刚陆闻屿说的话,她坐起来一点:“还有别的答案吗?”
陆闻屿正在开车,苏梨能看见的只有一个侧脸,陆闻屿是个长相非常英俊的男人,英俊到如果第一次见面撞进他的眼睛里时,那颗心脏会不由自己的跳动,接着将画面定格收藏起来。
女人的视线和男人的视线是不同,女人的视线往往会让被注视者产生一点动力,她像是欣赏博物馆里挂着的蒙娜丽莎,从各个角度寻找着优点。
陆闻屿也感受到了,他回答的速度晚于苏梨问得速度,回答和提问隔了小一会,苏梨打开车窗又躺下去,晚风灌进来带来一些鼓动耳膜的潇潇风声,刮在皮肤上是温热的感觉,苏梨微微闭眼。
陷入黑暗的一瞬间门,听见陆闻屿的回答。
陆闻屿:“还有个回答来自陆闻屿本人。”
“现在我就能帮你写好离职书,甚至未来接手你工作的人明天早上就能到岗,如果你想休息,我有很多计划填满你的日常表,如果你想工作,我有适合你的岗位可供你挑选。”
苏梨眼皮微微一颤。
陆闻屿的声音没停:“你愿意离职,我很高兴,因为我也讨厌那位梁总。”
苏梨有些愕然,猛地睁开眼坐起来,陆闻屿仍旧开着车,甚至连回头都没有,车过高架桥,灌进来的风更大了,吹过她的肌肤,她侧脸看过去,只说了一句:“哦。”
那气氛一时静谧,只剩下风声,风吹得衣料打在腿上哗哗作响,苏梨伸手按住裙角。
她轻轻的松口气。
到家,两人要先去楼下的快递柜里,新买的拖鞋已经到了,因人不在家,快递小哥将东西全都放在快递柜里,苏梨一边下车一边翻开自己的短信看取快递的数字,关上车门后才抬头:“怎么不走?”
陆闻屿示意她去开后备车门,苏梨不解还是去开了,一拉开后备车厢门,里面装着一个小鱼缸,是很漂亮的荷叶边白瓷鱼缸,不大,里面躺着一尾小金鱼。
苏梨有点怔,陆闻屿已经走到她的身旁,苏梨才开口:“这要换水很麻烦吧。”
陆闻屿:“还好,十天换一次水就好,不过到时候我会来换水的。”
苏梨看他,他站在苏梨身旁,身影挡不住头顶的月亮,亮澄澄又清薄的月光清辉落在他的头发上,将头发染出一点白色的效果,苏梨又下意识的想起来上次陆淮年的样子,代入到陆闻屿身上,已经能看见陆闻屿未来四五十岁的样子,不知道到时候他会不会很凶。
这么想着,她干脆就问出来:“阿屿,你爸爸对你凶吗?”
陆闻屿不知她怎么联想到自己爸爸的,他摇头,笑:“我爸性格不爱说话,但是人不凶。”
见苏梨专心致志的看着自己,似乎还想听一些,他思考了下,慢慢道:“我小时候性格很调皮,我爸也没有骂过我,就算考试不及格他也不会骂人,只有一次我顶撞我妈的时候,他很生气,好像是他唯一一次生气吧。”
那时候正值青春期的陆闻屿不服管教,正处于一个爱妈妈但是想要摆脱掉母亲的时间门段,吃晚饭的时候和母亲顶嘴,现在看是很不尊重妈妈的行为,父亲第一次发火,用词刻薄到陆闻屿一夜过完自己的青春期。
陆淮年教他要尊重任何人,特别是母亲和妻子。因这两个人一个给他生命,一个陪他生活。
陆闻屿想到这些还有些想笑,这些记忆不是令人难堪的拿不出手的记忆,相反回忆起来很有趣。
苏梨:“那这样说你以后对自己的小孩也不会很凶咯。”
陆闻屿眼神颇为深意看她一眼,语气温柔道:“当然不会。”
苏梨垂眼:“真好,我感觉你会是个好爸爸。”
苏梨想有些人天生幸运,一出生就能找陆闻屿这样的人当爸爸。
她转头看那小鱼缸,微微弯腰想要将金鱼看的仔细一点:“每天要喂它多少东西啊?要每天打扫鱼缸吗?它一个人不会孤独死吧?”
一连问了三个问题,苏梨微微抿唇,才问出口自己最关心的问题:“要是我把它养死了怎么办?”
陆闻屿一手扶着车,说:“养死了可以埋起来啊。”
“哈?”苏梨回过头看他,发现陆闻屿是认真在回答自己这个问题,他甚至询问苏梨:“还是说比起土葬,你更喜欢火葬?”
苏梨:“我是说万一我把它养死了怎么办?”
陆闻屿看她:“对啊,我在回答。”
过了会,他眼中带了点笑,伸手将苏梨脸上一缕被唇瓣上唇釉沾着的头发挑开,指尖触碰到她的脸颊皮肤,明明体温不烫,却像是投下一个火星,燎起一片热度,他若无其事的收回手。
“小梨,你还没有养呢?不需要给自己设定一个预言,小金鱼很坚强,如果真的养死了,那只能好好埋葬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