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渐明偷偷咽下心里的不爽,背到身后的手指捻着一张符咒偷偷给远在山下的茵茵传音。
“什么叫登徒女?”
彼时的茵茵在山下的旅馆哭闹一日无果后正抓着比脸还大的油饼啃着,她有些笨拙地抓住那小小一张传音符咒,一边啃着饼一边想着宋渐明的传音。
登徒子倒是听过,这登徒女……
茵茵咽下一大块饼,含糊不清地说:“大概就是指那些觊觎漂亮公子美色的姑娘吧。”
觊觎美色……宋渐明点了点头,这的确很符合姜照月。
只是她觊觎的美色并不是他……
他舌尖点了点后槽牙,心中不爽更甚。
姜照月干笑了两声,“三皇子殿下此话何意?”
裴瑜却说:“字面上的意思。”
他长袖一摆,院门便轻飘飘地开了。
“那晚为何要偷看我沐浴?”他徐徐走进内室,然后突然转过身来,如玉一般的面庞上神色淡漠,仿佛在问一个稀疏平常的事情罢了。
“—嘶拉!”
宋渐明没忍住,扯断了宽袖上的一层布来。
“你把衣服扯了作甚?”
宋渐明面无表情的把手里头扯下来的一条布蒙在了眼睛上,抿着唇对姜照月说:“阳光太强,伤眼。”
漫天月光如同细碎的钻石从大开的门户间倾洒而出,姜照月眯了眯眼睛看见这刺目的月光落在裴瑜白胜雪的肌肤之上反而折射出闪耀的亮斑来。>>
倒真应上了“锦衣玉华贵公子”一言。
然而此刻不是欣赏的时候,对着屋外小院里三三两两无意经过却是有意探听的下人们,姜照月面上难得出了些尴尬神色。
“我什么时候偷看你洗澡了啊?”
裴瑜站的笔直,目光坦荡。
“姜府灵泉那一晚。”
有些话不必多说,点到为止。他颌首轻轻看向姜照月,“这灵泉乃皇室私有,便是姜家亲族无令也不得进入。”
原来是那天晚上遇见的人。
姜照月偷偷将门关上,打算同这三皇子殿下好好说一说这当日的情形。
谁知裴瑜是个软硬不吃的性子,见她小跑着去关门,反而一挥手再度将那门敞开了。
“□□,关门作甚?”
当然是听她狡辩了!
姜照月双手合一,做出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
“三皇子殿下也知道我天生废柴,打小就被姜家厌弃……”姜照月偷偷瞥了一眼裴瑜,见他神色没有变化,便又加了一剂猛药。
她拿出帕子掩面假意哭泣,“嘤嘤嘤,本来臣女就是打算偷偷进去泡一泡改变一□□质,没想到会遇见如此风神俊朗的三皇子殿下,一时间心中惶恐。”
眼瞧裴瑜神色有了松动,姜照月哭的便更加起劲了。
裴瑜摁了摁额角,他经历过许许多多的事情,可是却是第一次有些束手无策。
哭声传入屋外,许多下人都伸长脖子往里头瞧,裴瑜清咳一声,难得的有些不自在。
于是他做出了生平第一次因为心虚而关上门窗的动作。
“别哭了,我也没什么别的意思。”
话音刚落,裴瑜就看见刚刚还蹲在地下掩面哭泣的小姑娘以一个飞的速度拉着自己的灵兽快速跳窗逃跑。
看上去……就像是被他硬生生给吓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