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司机是陆家专用,姓张,已经给陆家开了一十多年的车,汪林莞跟他也算熟悉。
行李放好,汪林莞靠在后座,等了片刻,也不见司机开车。
她从兜里摸了颗药,压抑着心底的烦躁,问:“张叔,我们还不出发吗?”
“温小姐说要等个人。”
汪林莞偏头看向窗外的皑皑白雪,情绪不太高,“等谁?”
“苏潮少爷。”
咬药片的动作停顿一下,汪林莞听到自己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半晌,她才勉强拉回心神,“……苏潮哥哥不从洛杉矶直接飞回国吗?”
张叔从后视镜里看了眼小姑娘,笑着解释,“应该是不放心你吧,不过下着雪,或许航班延误了,可能要等久一点咯。”
一个不喜欢坐飞机的人,从洛杉矶飞纽约,再陪着她飞回国……
哎,她果然是个麻烦精。
汪林莞心底郁结,也没什么心思再问。
等了片刻,眼皮渐渐发沉,不多时听到张叔的声音飘飘然地回荡在车里狭小的空间,“您没带行李?”
“来不及。”
男人懒洋洋的腔调分外好听,汪林莞才燃起的睡意瞬间熄灭。
她陡然张开双眼,悄悄探头,望向车窗外。
一辆黑色奔驰大G停在一边,车门被推开,他下了车,长腿落地,修长的指间夹了根细烟。
今天格外冷,他没跟往常一样穿风衣,反而很难得地套了件黑色派克服,帽檐滚了一层同色系狐狸毛。
敞着怀,里头是件黑白拼接套头毛衣,中和了身上的痞气,意外地多了些少年气。
仿佛察觉了什么,他点了烟,咬在嘴里,漫不经心看过来。
菲薄的眼尾微微勾起,有种不羁的性感。
汪林莞蓦然一惊,心脏剧烈跳动着,惊慌失措地从车窗滑下去。
脸颊发烫的同时,她被自己过激的反应气笑了。
单向的玻璃,从外头根本看不到里面……
她到底在心虚个什么劲??
心神还未完全回笼,听张叔笑问:“这么个天气,您那块航班没延误?”
苏潮掐了烟,痞痞的声音带了些许张扬肆意,“这不是怕小朋友等着急,坐了战斗民族的航班。”
张叔嘴角一抽,默默给他竖起了大拇指,打趣:“那滋味儿很酸爽吧。”
“是挺酸爽。”
听到这里,汪林莞心神有那么丁点儿恍惚。
苏潮哥哥是坐了俄航回来的吗?
因为怕她等着急?
重新望向窗外,见他掐灭了只抽了几口的烟,从兜里拿了颗甜橙味儿的棒棒糖,咬碎。
单向的车窗玻璃,很好地掩盖了她的心虚与慌张。
一周不见,竟让她生出一种近乡情怯的陌生感。
心潮翻涌着,不禁开始担心一会儿上车了,要怎么面对这人?
烦闷的情绪涌上心头,纠结了半晌,本着能拖一阵算一阵的心情,汪林莞索性往后座一趟,闭上眼睛装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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