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我见那常氏少主狼子野心,恐怕……”
“不急,再说。”
魏臣们一脸幽怨地看着越来越有昏君苗头的封琰走入行馆内,各自无奈。
“陛下沉湎女-色荒废政事,长此以往如何是好。”
“只愿昭妃娘娘良心发现把持得住吧。”
封琰走进亭子里,约是想起香囊落在朱瑶兮手里,心里多少有些不自在。
但他又怕夏洛荻不自在……毕竟这是个有什么事都好往心里压的人。
想说些什么却不知如何开口,此时风雪又起,他便撑起亭中的纸伞,罩在夏洛荻身后,待她长拨完一阙随心而响的琴曲后,才听她说道:
“我问你,你今日一见这瑶兮公主,观感如何?”
封琰如实道:“我不该拐她的马。”
“……还有呢。”
“这婆娘手脚强劲,虎口有陈年旧伤,不是用弯刀的就是用流星锤。”
弦音乱了一瞬,夏洛荻抬眸看向封琰,抱着琵琶一脸审视地看了他一会儿,伸出手道:“香囊。”
封琰警惕非常:“我不会再丢了。”
夏洛荻懒得理他,直接把手伸到他衣领里把香囊拿了回来,然后找到开口处,挑出缝线咬断,往桌子上一倒。
里面那束干去的荻花已经消失了,仅倒出来一方小香帕。
绣着两个字——瑶兮。
瑶兮瑶兮,多美的名字,一听就像是瑶池的仙女,让人心旌摇荡。
“原来是这个意思,我的东西,到了她手上转一圈,就‘变心’了。”夏洛荻又笑了一声,“看来她很想激怒我,便是我手里有块五花肉,也是要来抢的。”
“嗯?”五花肉发出了疑问的声音。“你能再说得明白点吗?”
“没你的事,你不用懂。”
这是美女斗法,对一个瞎子来说太难了。
不过虽然封琰病情稳定,夏大老爷今天被动了五花肉,多少还是激出一分火气。
“我且考考你。”
她把琵琶放到一边,左手托着丝帕,右手托着已经破了的香囊,对着封琰道,“你可想好了,你掉的是这个破香囊,还是这方锦丝帕?”
她说话时眉梢刚好沾了一片亭外飞来的雪花,玉羽眉下清湛而幽宁的眼睛里像是装满了他似的。
封琰哪一边都没有接,眸底一暗,伸手把她整个人捞到膝上:
“我掉的是这个夜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