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蔓菁轻笑了一声,满不在意道:“胡大人还真维护他们啊,不过是偏见还是事实,还不是胡大人说什么就是,反正胡大人在米脂县一手遮天,我说了也没用,就是以前看着胡大人和善大度,现在嘛,我就那么一说你就着急上火、咬牙切齿,不知道的还当你是在心虚呢。”
“臭女表子,你说什么呢?”一个捕快愤怒地骂道。
纪尧过去就给了骂苏蔓菁的那个捕快面上一拳头,打的那个捕快门牙都掉了。
其他几个捕快看自己兄弟被纪尧打了就想一起围攻纪尧,纪尧也不手软,一人赏了他们几拳头,把他们通通都打趴在地上了。
刚刚看到纪尧被几个捕快围攻,胡同舟没出声阻止,还闲情逸致地端起茶喝了一口,他想让捕快给纪尧和苏蔓菁一个教训,教他们一个乖,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只是眨眼的功夫,纪尧就把他精心培植的护卫都给打倒了,听着那一声声哀嚎和拳头砸在肉上的闷响声,胡同舟是又惊又怕,他稳了稳心神,不自然地阻止道:“停下停下,你干什么呢?纪尧,你就是秀才也不能打人,否则,否则我给李大人递折子让李大人重罚你。”
胡同舟说了,纪尧也没停下,依旧默默地给那几人补着拳头,拳拳到肉,没有一下是不痛的,他道:“谁让他们嘴巴不干不净?他们道歉了我就停下,不道歉就受着吧,反正我知道怎么让人痛。”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我们道歉,纪爷爷,求你放过我们,我们错了。”
“给谁道歉呢?脑子不灵光,让我再给你倒倒里面的水。”
“苏小姐苏小姐,我们错了,我们再也不敢冒犯你了,我们知道错了,请您原谅我们。”
“明知是错的你还做?”说罢,纪尧又狠狠地踹了他们几脚。
“我们也是被逼的啊,求苏小姐大人大量饶过我们,我们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还有以后?”
“没了没了,痛痛痛,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听到满意的回答,纪尧就没再打他们了。
胡同舟面色一会儿青一会紫的,一是因他精心培植的爪牙竟然敌不过纪尧一个人,他面上没光,二呢,则是那些人说的话了。
胡同舟心中怒火滔天且隐隐生出些惧意,被逼的?他怎么逼他们了?他们自己可没少干什么烂账事儿,现在纪尧揍他们几拳,他们就把自己胡乱攀咬出来了,以后要是有人用他们性命逼迫他们说实话,他们是不是会把所有事情都抖出来?不行,他不会让那种事情出现。
胡同舟看向几个捕快的眼神中带了些杀意,他生气道:“都给我滚出去,丢人现眼的玩意儿。”
胡同舟还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爪牙被人打的还不了手,以前他都是看着他们打的其他人满地求饶,单打独斗不行就改车轮战,他们总能找到法子把敌人给拖死,所以他非常看重他们,还不曾想过和见过他们会此般狼狈和碍眼。
今天一见,他简直想吐血,都是些什么玩意儿,打不过就罢了,嘴还那么不严实,挨个几拳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端的谁的碗了,他要那种玩意儿有什么用?胡同舟不满地想着。
几个捕快爬起来后,忍着痛迅速搀扶着彼此出去了,他们也知道自己刚刚说错话了,不想再在屋子里讨胡同舟的嫌。
他们出去后,纪尧把临街的窗户都打开了,室内的血腥气慢慢散出去了。
胡同舟目光刺向苏蔓菁和纪尧道:“都说打狗还要看主人,你们是不给我面子了?”
苏蔓菁惊讶道:“知道还问,没事找虐吗?”
胡同舟:“……”
气死了气死了气死了!
敲门声打断了胡同舟接下来想说的话。
纪尧把门打开,见周掌柜正带着两个伙计给他们送早食,三人一人端了一个木托,木托上都放着相同的早食,一碟金丝仙露卷、一碟小笼包和一碗香菇瘦肉粥。
“胡大人,苏小姐纪公子,在下带人来送早食了。”
周掌柜看到胡同舟望向苏蔓菁的眼神里满是阴鸷,他不由得担心了起来,他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端的早食放到了胡同舟面前,陪笑道:“胡大人,虽说您已经吃过早食了,但我们还是特意给您烹饪了三道佳肴,希望您能赏光尝尝。”
胡同舟看了眼周掌柜,淡淡道:“嗯,放下吧。”
看见三人放下早食后,胡同舟就出声撵人了:“没事就出去吧,暂时不用人伺候。”
“那在下让小二在门口候着,胡大人有什么需要和小二说一声即可。”说罢,周掌柜又望向苏蔓菁,背着胡同舟给苏蔓菁递了个眼色。
苏蔓菁尝了一口软烂的香菇瘦弱粥后,满足地喟叹了一声,昨晚上忙着救火、抓人、放火,都快跑断腿了,她早就饿了,不管什么事也得先吃了填饱肚子再说吧,她笑着道:“周掌柜,给胡大人上一壶明前龙井,记我账上。”
胡同舟拧眉看向苏蔓菁,不知道苏蔓菁葫芦里究竟想卖什么药,他们刚刚可还在争执,现在请他喝茶莫不是想和他和解了?,